纯仁立刻道:“我并非是帮他,如果他违法的话,我也一样会告他的。我之所以答应他,是因为我也认为,之所以屡屡发生滥收费的现象,那是因为一直以来,真正监督底层官吏的,乃是他们的上司,可一旦上下勾结,那中间就缺乏监督。若有着法援署的话,就能够多一双眼睛盯着他们。”
吕公着稍稍点头。
司马光笑道:“我知尧夫所思,但是有一点我很好奇,你那篇文章骂得这么狠,假如有人从中作梗,让一些巡警故意刁难百姓,那可如何是好,而且这极有可能会发生。”
范纯仁笑道:“关于这一点,我也问过张三,他的原话就是,谁犯法就抓谁,他会配合官府的判罚,这是人的问题,又不是法的问题。”
司马光和吕公着不禁对视一眼。
这脑子开始有些转不过来。
按理来说,这小弟犯错,肯定是老大担责任,庆历新政到达最高chao时,也是下面开始失控,执行出问题,然后保守派借机弹劾范仲淹他们。
这套路一直就没有变过。
张斐的意思就简单粗暴,谁徇私舞弊,你抓他就是了,我也支持你。
司马光想了好一会儿,“哪有这么简单,若出了大问题,上面肯定会怪罪下来的。”
范纯仁道:“若想要出大问题,必然是我们法援署无法为百姓讨回公道,使得不少百姓因此法被剥削。但我坚信,我是能够为他们讨回公道的。”
吕公着道:“若有人蓄意为之,你们防不胜防。”
范纯仁笑道:“到时张三还会公布执法标准,如此就能够避免滥收费用之事。”
司马光听后,眼中闪烁着期待。
如果张斐真的能够为他打造出一套执法系统,那对于他的司法改革,将会有着莫大的帮助。
心中也不会后悔,反而是充满着期待。
......
潘楼。
“外面那些个读书人,真是个个都是书呆子,名士报可就是张斐的,他又岂会对付自己,滥收费也得等到此法执行后,才会出现,如此简单的招数,他们怎么就看不明白。”
那太府寺大夫关梈,听到外面那些抨击的言论,是焦虑不安。
谷济道:“我们还得是想办法扭转这舆论,决不能让此法得以执行。”
李展道:“要不我们找一些小贩赶着牛车上街去哭,好让大家知道,即便不多收费,许多百姓依旧承担不起,而且他们本就交了许多税。”
谷济连连点头:“我看行,但是多找一些人,一定要引起大家的关注。”
曹邗立刻道:“此事就交给我去办吧。”
他身为转运使,这任务对他来说,是毫无难度。
冬冬冬!
一阵敲门声响起。
谷济立刻问道:“什么人?”
“谷寺事,是我。潘恒。”
“进来。”
但见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开门入得包间来。
谷济问道:“潘员外有事吗?”
潘恒道:“方才正版书铺那边又送来一份新报。”
“是吗?快些拿来。”
“是。”
潘恒将名士报递给谷济后,便出去了。
谷济打开一看,过得片刻,面色一惊,“这...这怎么可能?”
关梈问道:“谷寺事,上面说了什么?”
谷济道:“范纯仁又在上面发表文章,表示即便不滥收费,普通百姓也是难以承受这牛马牌照费。”
“啊?”
此话一出,在坐的人都是无不震惊。
全部起身来到谷济身旁,仔细看了看。
如果说第一篇文章有猫腻,那这一篇,满满都是干货,这甚至让他们真的认为,是自己误会了范纯仁。
范纯仁是绝对的友军。
这篇文章完全说出他们心中的阴谋,与民争利,增添百姓负担。
此时,外面又响起阵阵舆论声。
人人都在抨击这车牌照费增添百姓的负担。
曹邗讪讪道:“还...还要不要去找人?”
谷济茫然地摇摇头道:“应...应该不用了吧。”
这到底是在干嘛?
毫无对抗感。
弄得他们真的是束手无策。
敌人的刀专门往自己头上砍,这...这真是太吓人了。
......
如果说第一份名士报,令朝中不少官员对范纯仁都产生质疑,那么这第二份名士报,便令所有人打消了这份疑虑。
范纯仁是友军,不是敌人。
这一篇文章,将会给张三带来巨大的麻烦,也一定会引起民怨,真的是无可挑剔。
但他们也很纳闷,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