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怪我不讲情面。”
司马光道:“我也还是那番话,一事归一事,你的新法若有问题,我也肯定指出来的,但我也可以保证,我一定就事论事,但也绝不会用祖宗之法来做理由。”
王安石纳闷道:“你凭什么就认为我的新法有问题?”
司马光没好气道:“就凭你王介甫的这狂妄自大的性格,此事也是给你一个警醒,变法之事绝非你想象的那么容易,你若不考虑周全,必将失败。”
王安石不以为意:“我从未想过变法多么容易,但是...虽千万人吾往矣。”
便是大袖一甩,扬长而去。
......
正版书铺。
“三郎?”
侯东来见到张斐突然出现在正版书铺时,真是犹如见了鬼一般。
“你为何这般惊讶?”张斐诧异道。
侯东来忙道:“听听听说.....!”
张斐一翻白眼:“把舌头撸顺了再说。”
侯东来道:“我...我听说你明天有一个很重要的官司要打。”
虽然朝廷有意控评,但都闹到开封府去了,这事还能瞒得住谁,都已经在京城传遍了。
侯东来是混书铺的,消息自然也很灵通的。
“故此我今日来,明天是肯定没空。”
张斐轻描澹写地回应了一句,又问道:“你们准备的怎么样?”
“啊?”
侯东来似乎还未回过神来,点点头道:“在...在准备了,但是那活字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弄成的。”
张斐道:“这我知道,所以我们招收更多的工匠,现在人招的怎么样?”
侯东来道:“招人也没这么快,目前就招了四个。”
“四个?”
“这已经不少了。”
“.......!”
张斐道:“你去打听一下,那些小作坊的工匠,一个月可赚多少,不管多少,给他们多一倍的酬劳。”
“多一倍?”侯东来惊讶道。
张斐道:“我等不了这么久。”
侯东来道:“但是...但是这可得不少钱啊!”
张斐道:“只要手艺过关,钱不是问题。”
钱不是问题,那侯东来也就没有问题了。
张斐又掏出几分契约范本递给侯东来,“你让洪师傅他们立刻根据这些文本,制作出凋版来。”
以前那些茶食人,都是一单一单生意做,而计税业务带来的业务是面向所有人的,契约不可能再手写,一切都必须规范起来。
这几日张斐几乎就是在晚上许遵回来之后,谈论一下官司,其余的时间,他都在搞这契约文本。
侯东来接过来一看,顿时一头雾水,“这上面的点点点是啥?”
“什么点点点,这叫做标点符号。”
张斐道:“用来断句,标明用的。”
侯东来却道:“实在是要断句,点一下就可以了,为何点这么多点,你这契约是按字数算钱的么?还有这水纹,又是干啥用的?”
“水纹?”
张斐也懵了,“什么水纹?”
“这不是水纹吗?”侯东来手往契约上一指。
张斐偏头看去,“这叫书名号,还水纹,亏你想得出来。行了行了,让他们先照着上面凋刻,一个点不对,我就扣他们一贯钱。”
“一贯钱?”
“你知不知道,这一字之错,我可能损失上千贯,一贯很多吗?”
“行...行吧。到时我看紧一点就是了。”
侯东来抹着汗道。
随后,张斐又去作坊那边视察了一番,问题还是人手不够,他们在制作活字的同时,还得凋刻一些书籍印版。
因为正版书铺已经拿到苏轼、晏家、王安石的版权,总不能等着活字印刷出来再印。
张斐也是非常大气,表示给他们加工钱。
生产行业,与服务行业不同,如果要追求效率和质量,就必须得往里面狠狠砸钱。
如果你愿意给十倍的工资,996绝逼就是福报,没有人会为此抱怨的,一分耕耘一分收获。
抛开工资谈996,那真的是比流氓还无耻一些。
现在事务所那边已经开始盈利,张斐暂时也不缺这点钱,他更追求效率。
在里面待了一个多时辰,将下一阶段的任务安排好之后,张斐便乘坐马车离开了。
“吁.....!”
行到一半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只听得一个稚嫩的声音,“你是张三么?”
张斐掀开车帘来,只见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站在马车旁,冲着李四问道。
“我是张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