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坐在里面。文彦博抚须道:“听说检察院方面是派苏辙去,而警署方面则是派曹栋栋前去,这里面年纪最大的就是三十而立的苏辙,这在以前好像是从未发生过的。”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他们猛然发现,这一次朝廷派出的人,清一色年轻人,年纪最小的马小义也才十八岁,最大苏辙也才刚刚三十岁。这在北宋的官场是非常离谱的事,其实北宋是非常信任年轻人的,但不会是弄这么年轻的阵容,往往还会派一个年纪大的去压阵。司马光苦笑道:“这恰恰也是我最担心的。”富弼摆摆手道:“正是如此,才值得人期待。以往能去河中府担任要职的官员,哪个不是能臣干吏,虽有政绩斐然者,但也仅限于表面,始终未能理清河中府和一团乱麻。或许派他们去,能够取得不俗的成效。”司马光笑着点点头道:“但愿如此吧。”但如果让他来安排,他绝对不会选这个阵容,这个阵容就是完全配合张斐的,年纪大的,张斐压不住,而如今就是要以张斐为绝对核心,故此当张斐提出这个阵容时,他也没有多说什么。汴京律师事务所。“恭喜!恭喜!恭喜三郎升迁为河中庭长。”“这对于咱们茶食人和珥笔,也是极大地鼓舞。”李国忠、费明等茶食人来到事务所,主动向张斐道贺。“多谢!多谢!”张斐拱手回得一礼,突然话锋一转道:“但是各位可是第一批来想我道贺的,毕竟其他人都认为这可不是一个好差事。”范理瞧他们一眼,心想,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来道贺啊!少了张斐在,李国忠他们当然非常开心啊!在范理看来,这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李国忠尴尬一笑,又道:“再难也不及三郎初来汴京时,当初三郎能够凭借一身本事,深得官家青睐,并且不如仕途,这小小困难又算得了什么。”“哪里!哪里!李行首过奖了。”张斐又伸手道:“诸位请坐,请坐。”待他们坐下后,张斐又问道:“不知诸位可有去河中府开分店的打算?”李国忠神色微微一变,瞄了眼费明,后者是心领神会道:“河中府那地,关系非常复杂,恐怕没有咱们的立足之地啊!”张斐笑道:“我去了可就不一样了,我是珥笔出身,自然会非常推崇争讼。”几大茶食人相视一眼,没有做声。张斐又继续道:“近日我也了解过河中府的一些情况,我觉得我们珥笔在那边是大有可为,那边商业虽不及开封府繁荣,但是商业纠纷却远胜于开封府,涉及数额也是巨大的,如果公检法能够在当地立足,去那里打官司,必然会赚得盆满钵满。退一万步说,纵使失败了,也不会损失太多,回来就是了。”李国忠问道:“不知贵店可会派人前去?”张斐点点头道:“征文会去那边开设分店,但由于我是庭长,他们得避嫌,故此我们的珥笔过去,会在当地建设法援署,以无偿打官司为主,我们的主要重心是在于计税买卖上面。”李国忠笑着点点头:“我们会认真考虑三郎的建议。”其实他们此番前来道贺,还就是为了这事,他们也清楚河中府的情况,那里面水深得很,但如果公检法能够立足,几乎所有盐商、盐户,都需要法律服务,其中利润简直不敢想象,比京城肯定要的多。但他们首先得知道,张斐到底还支不支持珥笔和茶食人,你是珥笔你当然会支持,但你现在是庭长,你还会支持吗?而张斐的表态,也令他们放下心来,他们倒是不太怕那边复杂的关系网,他们就是为那些人提供服务的,这冤有头债有主,你们要找也应该找张斐的麻烦,要是张斐挺不住,他们直接回来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