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歌声,仿佛扭转了时空,将一楼士大夫的思绪拉到曾今的过往。可正当大家沉浸在这美妙动听的歌声中时,忽听得一声揪心地叫喊:“郎君!”众人猛地惊醒过来,低目看向一楼的舞台上,只见一个小小少妇,一脚迈过一道假门,一手轻扶门边,深情地望向前面那个背着包袱的“青年”才俊,清澈的双目含着一泓秋水,盈盈泪光,泛着无尽的不舍。这一幕令在场的士大夫和公子哥们,心都给揪起了。宋词写得就是闺房之爱,离别之苦,所以这一幕对于他们而言,真是宛如将词照入现实。又宛如为他们打开一扇窗,终于明白张斐口中的“演绎”到底是怎么回事。望着台上离别的夫妇,又见那少妇独守闺房,盼信归来,不禁皆是黯然神伤。这一幕令张斐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宛如一群老人家,看生死恋看得老泪纵横。看流星花园长大的张斐,是完全无法引起共鸣,他先是去到里屋,想找曹栋栋他们喝上几杯,结果这厮比樊正还要忙碌,都恨不得趴在门缝,偷看演员换装,根本没空搭理他。自讨没趣的张斐出得门来,忽然发现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昏暗后门前,立刻走了过去,笑吟吟道:“四哥也对这戏曲也感兴趣?”此人正是马天豪。“本想来凑个热闹,结果发现这朝中宰相都来了,只能站在这里瞅两眼,待会就回去了。”没有办法,此时坐在里面的都是贵人,他这个脸上刺青的富商,就只能站在这里。说着,马天豪又看向张斐,“你小子也真够狠的呀!相国寺可从未吃过这么大的亏。”他心里非常清楚,那盐钞就是张斐搞的鬼。张斐也没有否认,道:“是他们先挑起的,我可都还手下留情了,否则的话,他们的损失可不止这么一点。”马天豪道:“他们又不是冲着你去的,你又何必自找麻烦,你可不要忘记,咱们的买卖可受到相国寺的恩惠啊!”张斐道:“但他们也赚了钱去,我们可不是相国寺的傀儡,而是合作关系,难道四哥想一辈子为相国寺卖命。”马天豪斜目一瞥,笑道:“怎么?还想策反我?”张斐笑道:“我只是觉得相国寺那种玩法已经过时了,现在流行的可是咱们慈善基金会,四哥也该为自己打算打算了。”马天豪道:“做人可不能忘恩负义!”张斐道:“相国寺是与我合作,从来就不是为了帮我,我不欠他们什么。”马天豪看着他,一本正经道:“但是我欠。”张斐微微耸肩,不再多言。马天豪道:“你要明白,相国寺这回是输给朝廷,而不是在买卖上输给你。”张斐道:“是他们逼我到这份上的,我也从未想过要跟相国寺作对。”马天豪笑道:“但是相国寺可能不会这么想。”张斐道:“四哥可有听闻最近朝中发生的事?”马天豪道:“你是指让你去西北做官的事?”张斐点点头道:“这才是我的本钱,故此我觉得还是和气生财为好,否则的话,可能会是两败俱伤。”马天豪惊诧地看着他,“你还真要去吗?”张斐道:“说不定。”马天豪道:“我劝你不要去,我也曾去哪里当过兵,这稍不留神,可能就是粉身碎骨!”张斐笑道:“这富贵险中求,我能有今日,全是拼出来的。”马天豪也不再劝,只道:“如果你去的话,不可带小马去。”张斐道:“这四哥放心,我不会带他去的。”心里又补充一句,我凭什么带小马去,要带也是衙内带着他去啊!正当此时,楼上又响起琴音。只听那歌妓又高声唱道:“槛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余音绕梁时,只听那三楼传来激动的声音,“我就知道演绎的是这首词。”原来根据编排,一个故事的结尾,就会唱一首曲,与之对应。“呵呵.那臭小子说得是一点没错,这戏曲着实是别开生面。”王安石赞许地点点头。吕公著不禁也道:“此戏将词曲杂糅在一起,的确是能让人身临其境,精彩至极啊。”文彦博道:“不仅如此,这戏的编排,也使得这首词的意境变得更加完美。可能用不了多久,这戏曲便会风靡全国。”此时,真的没有人再怀疑这句话。这一出戏曲可真是太对士大夫的胃口,关键这还能令他们的词更加出名,可谓是名利双收,怎么可能不爱。这一首接一首,一出接一出。令宾客们是沉醉其中,不可自拔,有动情者,甚至偷偷抹了下眼角。像极那些头回看偶像剧的小孩们,随随便便一个分离,就跟着一块哭,长大之后才知道,原来他们哭得不是爱卿,而是宝马。又是一曲毕!正当大家盼着下一出时,忽见方才上台演出的歌妓纷纷上得台来,向四周宾客行礼。这就没了?看着正过瘾呢!再唱几首啊!不管是一楼的士大夫,还是楼上的公子哥们,个个都是意犹未尽。可一问时辰,这都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了。回过神来的富弼、文彦博等老人们,忽觉是腰酸腿麻,赶紧站起身来,活动下筋骨,正准备离去时。忽见几人抬着木桌上来,桌上放着一本本厚厚的书籍,尤其是那极具质感的精美封面,令在场的士大夫们又睁大双眼。台上的演出者们,一人拿起一本,面向四周,展示手中的书籍。一个留着两小撇八字胡的男子上得台来,敲得三下锣鼓。在坐的人对此锣鼓声非常熟悉,这是要扑买啊!扑买自是那书籍,又听男子介绍,原来这书籍是晏殊诗词集的典藏版,目前只有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