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痴情的圣君。
秦素暗地里撇了撇嘴,掀开锦衾起了身,阿栗忙上前替她着衣,一面便要唤人进来梳头。
“用不着,你给我随便挽个髻就好。”秦素拦住了她,径踏着履坐去了梳妆镜前。
妆台上搁着螺黛、胭脂与各样香泽膏脂,从镜中望出去,透雕的槅扇外头是一水儿的新式家具,便连帐幕上的铃铛也是金的,这排场的确华美非凡。
然而,前世在宫里呆过五年的秦素却知晓,这华美是轻飘而不实在的,甚至可能代表了一种不认同。
真正的皇族,哪里会用这些花样奇巧的衣饰帐幔?皇族尊严,皆体现在一个“重”字上:庄重的色调、厚重的摆设、古朴而凝重的装饰,这才是真正的皇族派头。
反观秦素此刻住的这所偏殿,以及这殿中的一应摆设,说到底,这宫里的人,仍旧还是没拿她当真正的公主看。
只要她一日不册封,一日没有封号,她就永远只能存在于传说中,而无法以公主之尊出现于众人眼前。
得想个法子早些正了名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