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戌正过半出来的,如今已过去了小半个时辰,而她今晚的计划才只进行了一半,时间殊为紧迫。
她不敢再耽搁,飞快地将包袱塞进目瞪口呆的阿承手里,复又自怀中取出了一把剔骨尖刀。
看着那雪亮的刀尖儿,阿承眼睛一下子瞪得铜铃样大。
女郎这是要做什么?竟还要拿刀子捅人不成?她要捅谁?
还未等阿承想出个所以然来,却见秦素疾步行至正房门边,提刀便刺向了门栓,在阿承惊呆了的表情中,她动作极为利落地来回划动几下,在门栓上划出几道刀痕,复又转至两厢及大门处,如法炮制。
看着动作敏捷的秦素,阿承的脑海中莫名浮现出了四个大字:
剪径大盗!
不对,那剪径的强盗是直接拦路去抢,而秦素此刻的行为,更像是……入室偷盗的蟊贼!
如此一想,阿承连嘴巴都张大了。
以前在田庄时,他也曾随周妪去镇上玩耍,听过几回说书先生的书,对那书里说的飞檐走壁的侠盗亦是有所知的。
此刻看这位六娘的行径,怎么就比那说书先生说得还要更像那么回事呢?若不是亲眼所见,阿承绝不会相信,一个深宅里的士族贵女,居然能这样熟练地干出这些事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