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女郎的吩咐她照做便是。
“姑母家中之事,后来如何?”秦素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那轻细的话语被浩大的东风拂起,落在阿栗耳中时,引得她立时便弯了眉。
“说是闹得很凶,几房妾室都挨了罚。姑太太整日以泪洗面,为了服侍左家大小郎的病,每天皆是吃不好睡不好的。”阿栗拿了瓷壶放在秦素手边,飞快地轻声说道。
大快人心。
秦素简直想要笑出声来。
如今左家妾室争风之事已在士族里传遍了,便连寒族庶人亦多有议论,根本压不下来。
天下悠悠众口,乃是世间最利之器,若逢着良机,左家说不定都会垮掉。
秦素只觉无限快慰。
她并不知那左云轩为何会坠马,因为这是前世未曾发生之事。那左云轩前世时可是风光无限,年仅十四便考中了秀才,县议时又得了“后出特秀”的评语,是左家继左思旷之后的又一个人物。
而这一世,左云轩几已致残,只怕终生亦无入仕之望。
“士不以貌取,然若貌皯体残,则才高亦晦”。此乃通行三国的不成文规矩,身有残疾、面貌丑陋者,是根本没有机会入仕的,连秀才亦不能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