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那江都等三县,连地方都叫人占了去,这县署里的文书记录肯定也就没了,且边境战事一起,百姓们自是纷纷逃往中原,情形定然混乱,那路引上便是少了几枚官印,也是说得通的。
如此一来,一则无证可查,再则情有可原,她做的路引,可不就从假变成了真?
秦素的唇角又弯了弯。
隐堂所授诸般杂艺,有些还真是很管用。
当年在隐堂时,假造公文便是极为重要的一课,尤其各国公文行文的官方用语、字数、字体、纸张、印鉴等等的特点与差异,那授课的夫子皆讲得十分仔细,考试也极为严格。
所以,秦素会写公文,遣词造句还很正规,此外她还会仿字、染纸以及刻印。
只这么听着,自会惊于她所学甚多,然若细究下去便知,她所学诸技皆极有针对性,驳杂不纯,且极为偏科。
仿字,不过大篆与隶书两种,皆为三国公文通用字体,不求写得好,只需字迹端正;染纸,她也只会各国公文纸与部分诏纸的染法,因这两种纸不许民间贩卖,需自行染制,而其他花样的粉笺花笺,她却是一样也不会;说到刻印,这个更是考验功力,秦素那时每天都要抽出半个时辰练习,两年后也只能勉强仿刻三国各州、郡、县的名称,以及“官、宫、制、印、敕、造、命”等有限的几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