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来个蠢蠢欲动的。
不过虽然打起来的时候大家都不留情,但双方都十分默契地尽可能保持安静,到底心里都明白像这种杀人劫舍的事情见不了光,而且很多人也摸不清辛阜警察局的反应速度,一边闯其实也一边做好了随时逃脱的准备,想着在警察到来之前能抓到席家大少爷的活口最好,抓不到也没事,大不了之后再卷土重来。
席家家业固然十分诱|人,但也得有命消受才行。
席音自己也清楚在今夜来的这帮人中的大部分都只是想趁热赶个新鲜,他们认准了只有席音本人才能取来密码本,至于还需要真迹来解|码的这一层他们并不是特别关心,反正在他们的想法中,只要把席家大少爷攥在手里,那密码什么的都不是问题,由着他去解,最后只要坐等着收钱就够了。
对于这些个阿猫阿狗席音都懒得搭理,这种事在席捉云成年之时就经历过,只要扛过了最初的明潮暗涌,把人心安定下来让他们知道自己这个新当家的不是好惹的,后续的事就非常好解决了。
而他现在最担心的,则是那个一直隐藏在暗处的人,也就是杀害自己父母的真正凶手。
“喂,音子,你有没有觉得不太对头?”季拾这时忽然拽住席音闪到林荫道旁的一棵树后,神情警醒地说:“这里面似乎没有我们要找的人,而且从我们两个出了大门开始,周围就比之前安静了不少,好像忽然走了一部分人。”
席音蹙眉听了听,点头道:“人的确比刚才少了,但是应该不至于这么早就撤退,他们会去了哪儿。”
季拾:“你家那位老爷子不是去了后花园么,那里有门吗?”
席音:“有门,但是要想从外面开必须得用密码。而且后花园的安全防范比前院要强得多,当初我爸生怕有人进去糟蹋了他那些花花草草,所以对那一块的保护设置得最为齐全。”
“既然这么安全,老爷子还去那里干嘛?”季拾的表情变得高深莫测起来,“是以防万一,还是他有别的什么想法?”
席音瞪他一眼:“别乱猜,不会是钟叔,他去后花园只是为了防止那些人从后面进来。”
季拾皮笑肉不笑地咧了咧嘴角:“是么,但愿不是他。”
两个人就这么打哑谜似的交流完,季拾给席音打了个手势,准备继续往前走一点收拾掉剩下的人,远处却忽然响起一阵尖锐的警笛声,呼啸着越靠越近。
“已经半小时了?”席音迅速看了眼时间,发现果真已经到了十二点半,眼看着一些隐隐绰绰的人影在听到警笛后就开始飞速地撤离,他心里不禁感到奇怪,难道这就结束了?
对方还压根没近到他跟前,这样一来他抓不到人,对方不也是一无所获吗?如果没办法控制住他,那又如何得到标有财产所在地的密码本?
除非是他一开始就想错了……
席音飞快地将思绪从头理了一遍:假如对方最初就不打算在今晚绑架他,那就很可能没有露面。可是今晚应该是最好的机会,来的人多且杂,趁乱下手总比之后再单独组织成功率更大一些,对方会错过么?
另外,假使说对方的目的不在他身上,而在于真迹,但是除了当年在席捉云身边的几个人和他这个亲儿子之一以外再没有其他人知道真迹是被交给了钟叔。如果这个幕后之人真得得知了这个消息,那只能是之前某人已经泄了密。
他会直接去找钟叔吗?
席音下意识往后看了一眼,那是小花园的方向,虽然在这儿肯定什么都看不到。
“我们可以现在过去,”季拾捕捉到他的视线动向,“如果你担心老爷子的话。”
席音其实倒不是很担心钟叔的安危,因为以他对钟叔身手的了解,要收拾他都绰绰有余,寻常人碰上钟叔根本捡不到什么便宜。另外,考虑到外人能通过后门进来的可能性很小,只要他跟季拾把前面的路堵住,钟叔那边基本上是绝对安全的,所以他刚刚才放心让钟叔一个人去后花园。
可是此刻,听着外面愈发喧闹的警笛声,席音心里却隐约有些不安。
“去看看吧。”他终于还是决定去查看一下钟叔的情况,这一边已有数十辆警察停在席家门口了,他不用再担心有人从正面闯入,于是调头快步往后花园跑去。
然而,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席音跟季拾赶到后花园之后,里里外外转了好几圈都没有看到钟叔的人影,遍布花园上空的红外线干扰器运转正常,没有生成任何警报,密码锁的门也关得严严实实,可是人却不见了,地上还散落了一些疑似血迹的斑点,在夜色中看得并不清晰。
“你家这里是不是还有密道一类的东西?”季拾在周边的树干上一边摸索一边问。
席音默默站在一旁不吭声,心情却不像外表所表现出的这么淡定。
照眼下的情形来看,最大的可能性无非有两种:第一是钟叔自己开门出去了,但这样一来就无法解释血迹的问题;第二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