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递出来这种意义非凡的令牌,他面上依旧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把这东西都如此轻易地给了出来,远远超出了魔教少主的待遇。
虽说她早知道白鹤眠不是正常人,不能用常理来推测他下一步行动,看到这令牌的一瞬间还是吃惊了下。
但也没做任何推脱,严肃着一张脸郑重其事地将这令牌接过。
啧,原来走后门是如此的轻松。
“银面”,白鹤眠念了句,步入自己想要的正题道,“除了这个代号,可还有正式的名?”
问起这话时,他少见地出了神,脑海中闪出过往片段。
……
【武林大会?夫人有了喜脉,这几日身体不适,我要多陪着才好。这次就不去了……】
说这话的男人看起来风度翩翩,眉目清朗,曾见过无数风浪的眼眸此刻含着笑意,说起话来,虽是推脱可惜的语气,那份得意与欢欣却难以遮掩。
和每一个得知自己将为人父而雀跃的普通人一样,单看这形象,又有谁能想到这位是一人守一城的归云客呢?
那时候白鹤眠初入江湖,自小在魔教生存的他并无善恶之分,好胜心强烈,一心只想看那所谓武林第一强者是何风范。
——比之他如何?
他费尽千辛万苦掩盖着自己的身份,听了满耳朵正义凛然的大道理,说惯了那些迂腐虚假的客套话,和那些庸碌无为的正道人士混了个七分面熟,才受邀进了那劳什子武林青年荟萃的酒宴。
结果呢,就这?
没有一见便令人臣服的王者之气,没有诡秘莫测洞察人心的智慧,更没有一统江湖的志气与魄力。
呵,一个沉溺于小情小爱的懦夫。
旁边有人劝道,这次武林盛会难得,不仅那些避世已久的前辈会出席,就连朝廷上,也定会派来不少高手参赛。
闻言,白鹤眠强打起精神抬头看了那边的男人一眼,见那张脸上依旧傻乐的神情,便明确那所谓天下第一归云客的答案,失望地嗤笑了下。
大失所望的白鹤眠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灌了满肚子烈酒,又面不改色地离开那场宴会。
这是他与那人的第一次相遇。
——沉溺于情爱、天资卓越却甘于平凡、毫无抱负。
这是他对归云客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