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变得暗沉,最后毫不眷恋的收去光热,整个世界坠入无边黑暗之中。
晚迟又饿又冷,她蜷缩着身子,眼巴巴的看着柴房的门口。
外面静悄悄的,就连脚步声走动都没有。
难不成他们打算把她一直关在这里?
想要饿死她冻死她吗?
晚迟揣测着这种可能性,心里头的恐惧,油然升起。
她没忘记,嚣张跋扈的苏妙儿,是怎么样中了圈套,又是怎么样被迫到寺庙清修的。
晚迟暗暗咬牙,她绝不能和她一样!
初冬的气温,夜里更是冻人,柴房破旧,冷风从细缝之间钻入,麻利的渗进她的身体。
晚迟实在忍不住,她猛然站起身,用力的拍打着房门。
哐当哐当。
嘹亮的声响,在宁静的夜里,显得越发清晰而悠长。
“有人吗?”晚迟叫道,“有没有人啊?王爷呢,我要见王爷!”
只有见到容修,她才能够从这里出去。
她手掌发麻发痛,却一直没有人理会,就在心灰意冷之际,不知是不是错觉,她似乎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晚迟的眼睛,立刻亮了。
她的喊叫,起作用了吗?
“喂!我在这里!有人吗?放我出去!”
她再接再厉,将耳朵竖起来贴到门后
,嘴角浮现出笑意。
没有听错,果然是有人来了。
几道脚步声停在门口,其中一个开口,声音十分熟悉。
晚迟听出来,这是云意身边的女婢,似乎是叫桃黄的。
如果没记错,今天就是她接住了云意,让她安然无恙。
胆敢坏她好事!
看她以后怎么收拾她!
还被困在房间里的晚迟,暗搓搓的想,面上却摆出一副娇滴滴的模样。
她轻哼着问,“是王爷回来了吗?我是被冤枉的,我要见王爷!”
“侧王妃不必心急,”桃黄半垂着眼帘,“此番就是王爷派我来请您的,不过奴婢好心劝您一句,您还是不要有别的什么心思,好好想想,该如何同王爷解释,今天故意撞王妃一事吧,毕竟王爷看起来,似乎很生气。”
晚迟并不领情,呵呵冷笑。
房门打开时,众人则见她双手环胸,下巴微扬的说,“本王妃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一个小小的奴婢来操心提醒?主子不懂事,养的狗也不懂事,你对本王妃就是这么说话的?现在可没有王妃给你撑腰,有你趾高气扬的权力吗?”
桃黄只静静的笑。
对于这位侧王妃的嘴脸,她在云意身边,早就听的七七八八。
晚迟呵斥完毕,才注
意到还有旁人,瞬间想起来还是要维护一下形象。
于是她挑了挑眉,大发慈悲一样,“算了,前面带路吧,我可不想让王爷久等了。”
她还准备了一出好戏,要演给容修和云意看。
就算不能成功祸害,她也要恶心一下云意。
晚迟整理了下仪容,又理了理衣服,随后才上路。
见面的地方,是在云意的别院。
晚迟进到房间时,见四周没有别人,只剩下容修和云意。
男人面如冠玉,只是表情阴鸷,郁沉而漠然的,朝她轻飘飘看来。
没有心疼,没有怜惜,哪怕此刻她面色惨白,他都没有流露出任何的心疼。
从前给与她的万千柔情,他小气而认真的,一点一点全部都收了回去,珍藏起来,留给了另外一个人。
晚迟的心,隐隐作痛。
她深吸口气,冷静下来,开口时声音有些颤抖,“见过王爷,见过王妃。”
“跪下!”容修冷声说道,“你应当知道,本王今天叫你过来,不是来叙旧的。”
晚迟福了福身子,不跪反而站起身来,“王爷,这件事臣妾知晓,但是臣妾觉得,你不能只听王妃的一面之词,您应当知道,早前我和王妃之间有误会,虽然王妃不至于诬赖我,可她的叙
说中,难免带有个人主观色彩,有一些偏见,也是正常的。”
容修似笑非笑,没有出声打断她,这样的沉默,增长了她信心。
晚迟停顿片刻后,朝云意投去意味深长的笑容。
后者并没有理会她,晚迟笑笑,继续缓缓说道,“外面都在传王爷公平持证,又岂能在家事上面犯迷糊?您说是吧。”
“妹妹说的不错。”云意看着她,目光凉凉的,“那就请妹妹开始你的表演,我倒是觉得无聊,想必看你如何强行狡辩,如何扮演娇滴柔弱的小白莲,现在我只是想想,就觉得一定会很有趣。”
撕破了两人之间的那层脸皮,云意说话并不客气。
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