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春天,两人拜别师娘,继续踏上寻找师兄的旅程,临走前,师娘拉着纪渺说悄悄话,“渺渺,相夷是不是受了伤?你不要瞒师娘,他现在畏冷畏寒,与以前大不一样。”
看着纪渺没有回话,师娘叹息道,“师娘知道相夷的脾气,所以我没有表现出来,师娘也知道相夷心里的痛苦,又庆幸有你在他身边,所以我不阻止他下山去找他的师兄,师傅师娘,这一生期待的,是他平平安安的,这样我们也能不愧于相夷的父母,为了相夷,就算是要我们付出生命,我们也是死而无憾的!”
纪渺只能握紧师娘的双手,“师娘,你对相夷很重要,你平平安安的,我们每年都回来陪您过年,我会照顾好相夷的,他把扬州慢交给我了!”
李莲花默默地凑了过来,“师娘,渺渺,你们背着我在说什么悄悄话呢!”
师娘一个眼刀过去,“说师娘一个人在山上清冷,想要人多热闹点!你个臭小子,要带着渺渺一个姑娘去风餐露宿的,你要是照顾不好她,你回云隐山就给我跪你师傅灵牌去!”
在师娘的数落和纪渺的偷笑中,李莲花揽着纪渺快步离开;芩婆看着这小子火烧眉毛的架势,摇了摇头,成了婚反倒更小孩气了!
扬沙谷一带没有找到师兄的任何消息,两人继续往南找去,每到一个镇上,李莲花就会去给人看病问诊顺便打探金鸳盟的消息,而纪渺就会避开李莲花乔装打扮去询问天香豆蔻花种的消息查探得如何了,虽然李莲花的碧茶之毒只要不妄动内力,靠着纪渺传送的真气和内力可以压制得很好,但是总归随着时间的流逝,毒终究会有压制不住的一天。
这日两人惯例把车停在野外,轻装简行的带着狐狸精来到了益州一个叫平坝城的地方,二人等待入城之时,变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进城的年轻女子均穿着臃肿,以布覆面。
李莲花察觉不对,忙询问了旁边的大哥,这大哥是个忠厚老实的农家汉子,他的妻子看了眼纪渺,才低声道,“二位如果不是有急事要入城,就最好还是不要带尊夫人进城!就算是要进城,也该学她们打扮!”说完大嫂指了指其余的年轻女子。
纪渺奇道,“请问这是何缘由?”
看这大嫂欲言又止有所顾忌的样子,李莲花摸出一钱银子递给纪渺,纪渺接过给到大嫂后,温声道,“我二人初来此地,有事要进城,还需劳烦您解惑一二。”
大嫂这才说道,“我们这里,有个“王老虎”,他是什么大将军的后人,是个什么县男,喜欢从婢女身上割肉玩,之前大家都不知道,因为他将他那些奴婢都囚禁在家里面,死了就随意丢到乱葬岗里,任由尸身被野兽啃食!”
大嫂自己说到这也是害怕得一哆嗦,缓了缓才又借着说道,“就一年前,应该是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下了一场大雨,墙塌了,还能跑的婢女都跑了出来,大家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有些心疼自家孩子,也没定红契的人家,在乱葬岗找到了自己孩子的尸首,结果发现尸身面目全非,有的据说内脏都没了!”
“后来几户人家,就联合起来把他告给了知县,结果啊,告状的人被打了板子,说是诬告!”
“有户人家,家里头夫妻恩爱,只是这女人得了病,穷得过不下去了,他家就一个女娃娃,自卖自身去了这“王老虎”这里,结果没一年就死了,家里头女人吊死了,她男人气不过,又强撑着一口气,在另外几户人家偷偷的帮助下,去告给了知府!”
“知府大人升了堂,“王老虎”家的管家来上堂了,但是这天高皇帝远的,这王家也有势力,管家一口咬定说是那些奴婢偷盗,他家管教才杖杀了的。”
“知府只能把这王家的管家打了一百板子,打了个半死,又强行要求王家给定白契的死去的婢女家里赔了银钱!”
“知府心善,但是这王家势力大,一口咬定是管教家奴,知府大人也没办法,只能私自又给几户人家补贴了银钱。那个告官的啊,回去就抱着他妻子的尸体,吃了药死了!”
说到这里大嫂一阵唏嘘,“就是自那之后,这王大爷偶尔出来在街上看到年轻貌美的女子,就会把她强掠回去,然后跟她家里人强行定红契,进去的人,就再也没出来过,所以大家现在也只能这样子了!”
谢过大嫂后,二人转身返回莲花楼,打算第二天再乔装一下进城。
第二天纪渺扮做中年女子形象,穿着一身灰布衣裳,发髻肤色眉眼身形都做了改变。
走出来时,李莲花看到都有点目瞪口呆,“夫人这易容之术,巧夺天工啊!”
从纪渺微微横过来的流转眼波间,李莲花才感觉到几分熟悉姿态。
纪渺嗤笑了一声,“对比这里的江湖,除了这梵术金针容颜大改,雕龙画凤转换性别之外,其余人戴块面具就算易容了,我这手艺可不是巧夺天工吗!”
李莲花摸了摸鼻头,想了想,发现纪渺说的好像没错。
李莲花不禁笑道,“那夫人得空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