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侯府的笑料越演越烈。
睿王萧璟泽自上次武安侯府着火匆匆从盛府跑走后又去长公主府外丢人现眼后,被外祖父和母妃勒令待在府中不准外出。
盛贵妃特意将睿王叫进宫中。
他自出生起便是盛家一族的希望,盛家一族的荣辱兴衰都在他的肩上担着,是以,他不能出错亦不能被儿女情长牵绊住。
是为大忌。
偏偏,他依旧中了儿女情长的毒。
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足以见他对那小娘子用情至深,盛贵妃从未听儿子提及过。
她瞧不上武安侯府,更别提那个小娘子自小养在商贾之家,学识才情定比不过上京的小娘子,入王府,她是不够格的。
自己的儿子性子如何,盛贵妃是晓得的,在成大事前,她不允许有任何意外发生,是以承诺儿子,答应他纳那小娘子为妾。
侧妃……想也别想。
萧璟泽身处王府书房,里头还有户部尚书一行人,皆是支持睿王的。
“原想着顾华有着孟家那层关系在,日后加以利用能助王爷一臂之力,不曾想他不争气,竟在外头养外室,还将事情闹得沸沸扬扬。”
“眼下来看,顾华这个棋子怕是要弃。”
“盛公,您如何看?”
书房所有人都看向坐在主位下方的户部尚书盛玄。
他满头白发,留着长长的白胡子,眼神锐利精神饱满,身姿挺拔,气场极强。
就连萧璟泽在他跟前气势都弱了下来。
萧璟泽是怕外祖父的,特别是他板着脸一板一眼的时候。
打从他记事起,在他跟前外祖父就从未和蔼可亲过。
内心里,萧璟泽是有些反感的。
他的确想坐上那九五至尊的宝座上,但他不想通过阴暗的手段得到,他想光明正大的和太子争上一争,让父皇看看,到底谁才适合那个诱、惑力极强的皇位。
他明明是长子的,只输在他不是嫡长子。
太子是皇后所生,他是贵妃所生。
他已经很努力了,母妃也该努力努力的,母妃当上皇后,他就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子,何愁太子之位不属于他。
“王爷觉得呢?”
盛玄将问题抛给了萧璟泽。
思绪被打断,萧璟泽声音淡淡地说,“侯夫人孟氏与孟家早就断亲,这些年也并无来往,与其从侯府下手,不如……”
顿了顿,他继续说:“不如早些定下本王与顾瑜的婚事。”
“她深得丞相夫人齐孟氏的喜爱,齐孟氏又与孟家人感情深厚,顾瑜自然也会得到孟家人的喜爱。”
说完他看向户部尚书,“外祖父是否认同孙儿的话。”
“顾瑜虽冒天下之大不韪与侯府断亲,但也证明了她是个有魄力的小娘子,做错事的是侯府,她得到的只有同情和怜悯。”
“于王府于本王来说,都是好事。”
盛玄静默片刻后问,“王爷想许她什么位份?”
他的声音充满了质疑,“难不成王爷想明媒正娶?封她为正妃?”
…
又休养了一月,顾瑜总算能似往日那般正常行走了。
这一月里,顾家那边的人时不时会来一趟,都被挡在门外。
顾瑜不想跟她们再有任何牵扯,也不想再跟她们掰扯些有的没的,与其浪费时间在她们身上,不如多看几本书。
外头的议论一半褒一半贬。
也有来瑜园外扔臭鸡蛋和烂菜叶子的,瞧着像是顾家那边花钱请的,顾瑜并不在意,那些人来了两三天,见宅子主人并无动静,也就没再来了,反观武安侯府,可谓是热闹不停。
先是出门就被指指点点,紧接着是等夜深人静时往侯府泼……泼粪。
孟氏得知后差点没气晕过去。
顾瑜没被劝回侯府,顾华依旧在衙门牢房里待着,每次去问只说是尚且在查,查了一个多月都没查出个所以然来,孟氏逼衙门放人,被赶了出去,说她扰乱公务。
孟氏想递牌子入宫求太后,才发觉自己诰命早被褫夺。
这一个多月,侯府的事弄得她焦头烂额,身边又没个贴心之人,便想到被她惩罚到庄子上的钱嬷嬷。
孟氏叫来凝香,让她派人去将钱嬷嬷带回来。
凝香脸色肉眼可见地慌乱起来,“主母……钱嬷嬷……”
她磕磕巴巴的,孟氏心沉了沉,“说,钱嬷嬷怎么了!”
凝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以额触地磕地‘咚咚’响,“钱嬷嬷死了。”
“你说什么?”孟氏用力抠着妆台,长长的指甲硬生生被她抠断,指尖血流不止。
钱嬷嬷死了!
她只是想小小地惩罚一下钱嬷嬷,毕竟跟在她身边这么多年,非但不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