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谷远一巴掌打在何中阳的后颈上，平稳的声音带着狠意：“还没学会规矩！”

他眼白很多，发狠的时候眼白隐隐充血，看着更加不好招惹。

何中阳低着头，揉揉自己的脖颈没有说话，不过身上紧绷的肌肉却松懈下来，和刚才那会绷紧全身，打算随时扑过来的样子完全不同。

“不好意思……各位，这地方没有人，这小子也从不出去，基本没有见过什么陌生人，这段时间脾气有些暴躁，等今天回去我一定看着他老实吃药。”王谷远面色也有些差。

我点头说道：“算不上认识，就是昨天今天的时候见过他……他告诉过我，二楼另外一个住户在照顾他。”

“是这样啊……”王谷远的表情缓和了些：“我和王鹤算得上是远房亲戚吧，他父母被火烧死之后，他就没人管了，我看他自己一个人过得不太顺利，就让他跟着我了，虽然也不能说过得多好，但是不缺他一口吃的罢了。”

我想到王鹤那收拾干净整齐的房间，还有身上的衣服头发，甚至就连平常人很难注意到的指甲缝中都是干干净净的，身上也是健康的肌肉，

一看就是不缺少食再加上经常锻炼才能出来的体型。

这王鹤看着确实王谷远的照料下过得相当不错……

只不过王谷远这人看着实在不像是那种会这么热心细致的人，他看上去太凶了。王鹤当时说有个做饭的在照顾他时候，我还以为会是一个中年伙夫，肚子圆脸也圆，慈眉善目喜欢笑那种样子的。

何中阳哼哼几声说道：“远哥，我下楼给小鹤送点吃的……大中午的，他早上就跑着玩没吃饭。”

王谷远挥挥手让他离开，何中阳就像是出笼的鸟一般，飞快地跑开，离开之前还不忘将摔在一边的菜刀捡起来……

“等等。”王谷远说道。

何中阳呆愣在原地，“怎么了远哥？”

王谷远面无表情地伸出手：“把刀给我。”

“……奥。”何中阳低着头，嘴巴撇着不清不远的走过来将刀把递给王谷远。

王谷远借过，将刀塞到随身的口袋中，对着何中阳说道：“行了，你滚吧，记得让小鹤多吃点，要是在挑食等我回去收拾他。”

何中阳菜刀被手看起来心情很差，跟赌气一般的不搭理王谷远几步跑下楼。

王谷远看着

我们，轻松一笑说道：“和精神有问题的一起生活有的时候确实有些不方便，何中阳只要不拿着菜刀，其实也没有多少的杀伤力。小鹤更加不可能，这小子心理年龄才五六岁，根本就没有伤人的心思，他一遇到点风吹草动就能跑的没影。”

我有些迟疑地问道：“你怎么会带着两个精神不稳定的人？何中阳又是什么情况？”

王谷远下意识地掏出香烟，想了想又塞了回去说道：“小鹤父母因为一场事故过世，这个你们是知道的吧？这小子嘴巴藏不住事，记忆力倒是不错，你问什么他就说什么。”

我有些尴尬的讷讷嘴：“……确实是知道了。”王鹤那种情况根本就算不上是正常人，顶多就是个六岁小孩，我们几人这行为算是绕过人家监护人，直接找个小孩，偷偷打听情况。

“不碍事……”王谷远叭叭嘴巴，似乎在回味口中的烟味的余韵，“何中阳这小子性格不好，对陌生人很警惕，但是小鹤不一样，他性格比较外向，喜欢和人说话，你们来跟他说话，估计这小子还挺开心的。”

“可不是嘛……第一次见面就跟你

一起玩捉迷藏了。”吴道元看了我一眼，小声嘀咕道。

我看向王谷远继续问道：“那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何中阳也会跟着你？”

“何中阳的父母还有小鹤的父母，都是在同一场灾难中离世的！”王谷远语气有些遗憾。

“这两人家离得近，父母也算认识，从小就在一起长大。又刚刚好，这两个小子出生时候就和其他孩子不一样。大部分人都不愿意搭理他们两个，两个小孩就互相照顾，从小就他俩子一起玩。”

“何中阳不发病的时候就是个正常孩子，不会去伤害其他人。但是一旦犯病，这个小孩可以说是魔鬼了，他发起脾气来什么东西都会破坏掉，看到谁他都要冲上去，根本没有办法控制。”

“小鹤这个小孩脑子不好，智商不够用，不过就是脾气好也很听话。何中阳发病的时候揍他，他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也不会跟他打架，也不闹腾，就老老实实的不知道反抗。”

“可能就是因为这样，这两个小孩才能成为朋友吧……”王谷远长叹一口气，他明明也不比那两人大多少岁，一叹气却显得有些老和疲态。

王谷远取下头上绑着头发的毛巾，露出冒着热气的短发，他头发不短，发根很硬，没有像是其他人那样垂下来，有些像是刺猬的小刺一般朝着天，和他的脸放在一起看时候，竟然有些滑稽……

“出事那天小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