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景白的手还拉着我的衣领，他轻声说道：“你们看这个。”

躺在水旁边的破娃娃，被我们几人刚才慌忙躲藏时候弄得翻到，露出黑乎乎的背面。

我捡起来拿在手中打量，那是个小羊毛绒玩具，脑袋身体蓬松柔软，亮晶晶的眼睛贴在面上，有一只眼睛失踪下落不明。

这小羊粉鼻子，爱心腮红，两只软乎乎的小手张开，估计干净的时候应该挺可爱的。不过现在这个小东西身上满是脏污，我拿起来的时候发黑的水都往下滴落。

“这什么气味……怎么这么臭。”顾正敏拖着竹叶青往后退去，那青色细瘦的小蛇探着头，朝着毛绒玩具的方向挪动，猩红的舌头嘶嘶冒出。

“哎，你就不要过去了。”顾正敏拽着竹叶青的脖子，将它放到一旁的地上，那小蛇很快就没了踪影：“你手里这个娃娃我有点熟悉……”

我面色古怪地看着顾正敏说道：“你还喜欢这种毛茸茸的？”

“怎么？不可以？”顾正敏哼了一声解释道：“芭迪小羊嘛……小时候阿瑶最喜欢这种小玩具，每次出新品总要人帮她买，这个东西是国外的，国

内这边比较小众很少有人知道。”

阿瑶，这个姑娘我从未亲眼见过她活着的样子，第一次见到的还是她变成厉鬼的模样。不过在顾正敏口中，我大概了解到这个是个天真，爱笑，好心眼的小姑娘，即使从没见到过，我也知道这个姑娘穿什么衣服，喜欢吃什么……

“所以，这个玩具有什么异常吗？”我翻看着这小羊，别说，这东西虽然满是脏水和灰土，不过摸起来手感确实不错，是那种小姑娘喜欢的软绒手感，难怪阿瑶这样的姑娘收集这个。

顾正敏捏起小羊的耳朵说道：“你也知道，阿瑶的东西我从来都没扔掉，经常去看……她房间里有很多这种小羊，我对这个牌子还是很熟悉的。”

“这样的小羊，可没有这种奇怪的缝合线……”齐景白幽幽说道。

我惊悚地看向他，这个冰山还冷着张脸，这么大的太阳这人都没出一点汗，甚至还散发着寒气。

齐景白和毛茸茸的小羊？！我不可置信的来回看着小羊和冰山，只觉得完全没有办法把他们两个联系起来。

齐景白扭过头，耳朵微微发红，“只是路上看到，感觉

放在房间里比较合适……我没有很喜欢这种东西。”

“嗯嗯，挺好的。”我心中暗暗吐槽，顾正敏刚说过这东西国内比较小众，这齐景白就说是在路边看到的，啧，这人真的不会撒谎，喜欢就是喜欢，干什么还要躲躲藏藏的，我和顾正敏又不会笑他。

不过看到他发红的耳朵，我还是给他留了面子，没有拆穿。这世界上撒谎最厉害的就是孩子，最容易被骗的就是家长。作为这个小鸟的监护人，我只当不知道。

顾正敏小脸鼓起，憋得通红：“库库库……”

“咳咳！”我轻咳几声说道：“所以说这个小羊的缝合线不应该是这样子吗？”

“库库库……没错，这种小羊走的都是暗线，外面都是毛茸茸的一体，看不出来明显线条痕迹，你在看这个，是不是特别明显。”顾正敏指着小羊的后背说道。

正如她所说，这个线比较粗糙能明显看出缝合的痕迹：“两种可能，一种是他们家买到假的，另外一种，有人曾经拆过这东西。”

齐景白颔首说道：“没错，我倾向第二种可能，这种小羊不限量，价格也不贵，没有造假

的必要。”

“咔嗒！”顾正敏探出小刀，对着小羊磨刀霍霍：“拆开看看就知道了。”

几刀下去，那小羊背后的缝合线就被拆开，露出内里的棉花，那些棉花也被水打湿，看着有些脏兮兮的。

顾正敏用小刀挑开上面的棉花，露出下面一个漆黑的玻璃小瓶子，那瓶子泡着明黄色的油，一根小孩的指骨正安放在其中。

“果然……高家人的死也是南洋巫师动的手脚。”顾正敏拿起小瓶子了然地说道，“先安排人手，在引你入局。从程玉文开始就一直对着无关的人下手，这些人到底什么目的！”

我曾经听不少人说，南洋巫师也有他们的行事法则，他们不会挑选那种内心纯净的人，苦主都是那些心中有邪念的人，毕竟，苍蝇不叮无缝蛋……

对于这个说法，我并不认同。所有人的心中都有着无法克制的邪念，关键在于怎么控制，南洋巫师打着那样的旗号，无非是在给自己洗脱。

高家人固然有问题，也不是可以让黑衣巫师肆意利用的。那些巫师利用邪术放大那些人心中的黑暗，让他们做出和本性相斥的决定。

顾

正敏笑眯眯地看着我说道：“难得你也会有这样的表情……这里面装的是那个法师炼化的小鬼，不过已经被处理掉了，对方很聪明，知道我们会通过小鬼找到他，早早就处理好。”

“可惜……我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