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这陵鱼的毒上脑,我竟然听到齐景白的笑声。出现这个念头我就在脑子里狠狠给自己来了好几下,告诉自己就是铁树开花,齐景白也不会笑。
“好点没?能看到不?”顾正敏在我眼前晃悠着手。
我现在视线一片白蒙蒙的,只能看清有个黑影在我面前动。“好点了,能看个大概。”
顾正敏叹口气,摸摸我的额头:“还行,还好没有发烧,以后在遇到这种,我们三都先紧着自己来,别顾头不顾腚,自己中大彩。”
“这就是文化人骂人吗?感情你们两位都是头,我顾正诚是腚啊?”这姑娘都是跟着谁学的,怎么到处乱用词。
顾正敏呵呵直笑:“我可没有这么说,我就是套个词,是你自己把自己当作腚的。”她掀起我被汗水打湿的额发说道:“你真的没发烧吗?怎么出这么多汗?”
我摇头说道:“我没发烧的感觉,也没有感觉很热,你要问我怎么这么多汗,那我也不知道。”
齐景白开了金口:“别怕,血余梢食用过后会通过排汗来解毒,不会影响身体。”
我听到顾正敏在旁边暗暗咂舌:“这还有食用心得,齐家真
是阔啊。喂,你别光偷听,什么时候重振顾家,让我这个妹妹也沾沾光。”
我冲着她翻个白眼:“你们问山客不比我们这行挣钱多?”
顾正敏笑嘻嘻说道:“你们活多啊,你大伯三叔真的可以,我听我爸说过,顾家原本像死守迁坟倌的本职,可你大伯三叔说这年月,只有活下去才能守住家,硬是带着伙计接殡葬的活。你太爷爷当时收拾他们也很凶的。”
“四叔说过这个吗?”我迷茫地看着顾正敏的方向,毒还没彻底解开,我只能模糊地看到团黑影。
顾正敏的声音安静下来:“说过啊,我小时候他拉着我妈和我说过不少次,为了这事我妈还翻过脸,可他还是不及教训。”
我还记得,四叔和四婶结婚之后和顾家闹得很不愉快,这么多年都没再见面,尤其是之前,我四叔离世,估计我大伯三叔都没想到几年前那次分家就是永别。
想到这我有些难过,四叔闹翻离家之后,竟然也在背后关注两个哥哥的情况,还当着不喜欢顾家的四婶面前,夸过不少次。
“原来是这样……”
正在我忧郁着呢,顾正敏突然揉揉我的脸说道:“
别那么低落,你肯定能找到你大伯三叔的,你也快点调整心情,热一点燥一点,多排汗才能快点解毒。”
我被她弄得没法说话,心里却还是有些黯然,顾正敏这段时间失去得太多了,父亲妹妹,可这个姑娘很好强,遇到这种伤心事总是憋在心里不说。
“好了,别揉了,你是我哥行吧。”我眼睛都快被她搓出来了!这姑娘下手真是没轻没重。
也不知道是不是顾正敏搓太狠,脸上出的汗水更多了,我原本灰蒙蒙的视线开始逐渐清晰,“我好像能看到了!”
齐景白轻轻松口气说道:“能看到就好。”
“嗯?你这次出来怎么还特意带着解毒的东西?”顾正敏疑惑地问他。
我看到齐景白沉默一会,似乎在组织语言,好半晌他才慢慢说道:“以防万一。上几次我发现我们经常遇到毒物。”
顾正敏点点头,对我说道:“你起得来吗?”
我冲着他们比个没问题的手势,扶着墙壁慢慢起身,海奶奶庙外面太阳已经升起,似乎在海边,阳光来的格外快,“不好!我们赶紧收拾下这地方,等会儿这些尸体都要进行海葬的!”
我们几个
狼狈地收拾好房间中的尸体跑到林子中等待长宁村的人在海奶奶庙聚集,还好海奶奶庙里有给尸体化妆的东西,不然我这真要抓瞎。
长宁村的人似乎对身体那样子没有过多关注,准确点来说,他们村子的人对死者的尸体并不过多关注,尤其是那种被海送回来的尸体,更加不想关注,这里或许也有着他们本地的说话和忌讳。
我们几个跟在几个村民后面,悄悄地走着,顾正敏眼尖说道:“怎么多了具尸体?”
我抬起头往前张望着,刚才没注意,最前面抬着的尸体中,竟然变成了六具!
“是阿文的母亲。”顾正敏看清楚之后幽幽叹口气说道:“脖子上有淤痕,应该是上吊自杀。太惨了……”
我没做多看,心里竟然出奇的平静,平静到我甚至没有任何想法,只想尽快找到,到底是什么影响诅咒了长宁村的命格。
我们跟着村子的人走到沙滩上,这会风向很好,按着长宁村的习俗,应该是可以顺利送这几人回到大海中。
我看到他们在那六具尸体上摆放着鲜花瓜果,推着那几具尸体的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应该都是他们的家
人。
而阿文和他母亲则是几个年轻人,看着和阿文同岁,顾正敏小声说:“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