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齐景白身上的转变,马上就要到最后的关头,恐怕他还会一直耐心的蛰伏下去。
我想到了狼。
“缘分?”
江承泽嗤笑了一声,仿佛非常不屑。
“你跟我说缘分?我才不相信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我只相信我自己能够抓住的,从小到大,我没有超出常人的条件,却还是凭借我自身走到了这个位置上,甚至比许多原生条件要好的人更出色,我偏偏不信,仅仅一个观天之术,就能把我难住。”
看着江承泽的神情,我知道这个人已经无药可救了,明明是没有天赋,可他的话里话外却都透露着是齐德海故意,不让他学这法门。
齐德海的思想已经偏了,以他的性子,没人可以给他摆正。
“把幼童转变成阴人,却让其活到二十几岁的方法,并不普通,你是从哪里得到这个法门的?说出来。”
我不愿意跟他废话,也没有闲心听他的什么感想。
现在我只想尽快知道,他到底是从哪里得到这么邪门的东西,这种害人的东西可千万不要有第二份。
我越想心里越忐忑。
这些年来葬门八术当中,虽然看起来风平浪静,但只
有真正身处其中的人,才能感觉到暗流涌动。
而且我们葬门八术的八大流派,整体看,都是下滑的趋势。
这个趋势是说我们流派的发展,而不是说长久的气运又或者运势……
比如我们迁坟倌,又比如问山客,以及眼前这个牵扯起十几年前旧案的观天君。
我叹了口气。
不知其他几家这几年的发展又是何样?
“你觉得可能吗?我好不容易再齐德海的眼皮子底下给他儿子下咒术,又等了那么多年,现在没有几天,我就能得到我想要的,哼,你说这种话不觉得太异想天开了吗?”
我深深的看着江承泽,明白了什么叫引狼入室。
“我不会逼迫你,也不会动用武力,但我希望你记住你今天说的。”
“录音吗?哼。”江承泽扯了扯嘴角,身上的那股沉稳的气质完全消失不见,“你不会以为我还怕这种小孩子把戏吧?”
我知道江承泽不会怕,但有了这一份录音,齐德海就会相信我们的话。
而这就是我想要的。
江承泽这个人虽然非常聪明,也很自负,他自以为已经足够了解观天君和我们葬门八术,但有一些隐秘,他绝对
不知道。
我现在只要让齐德海看清楚他的这个兄弟的真面目,就已经足够。
“今天是几号?”江承泽突然问道。
我看了一眼手机。
阴历十月初六。
江承泽微笑着:“十五年前,我就是在今天动的手,三天后,我就会得到我梦寐以求的东西,景白,你不要怪叔叔,这也是你爸爸逼我的,好好享受你作为人类的最后三天吧。”
说完之后,江承泽不再理会我们的反应,直接走出了门。
我和齐景白面面相觑。
“先回家里,把录像交给你父亲。”
齐景白狠狠的攥着手里的青铜刀,就没看向那个远去的身影,看起来恨不得冲上去把人给揍一顿。
我连忙按住了齐景白的手。
一股淡淡的尸臭味飘来。
“别冲动,我们还有三天时间,你忘了吗?实在不行,我就用迁坟术。”
我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之前我翻阅人皮,一直都没有找到彻底解决齐景白问题的法子,要么就是要在特定的时间,要么就是需要特定的东西。
如果事情真的到了没有办法的地步。
我还有最后一招,只是这个法门十分凶险,生死之间的概率是五五
分。
这个五五分,不仅仅指的是齐景白,也包括了施法人的我。
我之前之所以没有把这个办法说出来,就是存在这样的顾虑。
如果我现在还是一个人,没有把顾家的这一大摊子接到手里,或许我还可以任性一次。
但现在。
我需要考虑的太多。
我这条命,不仅仅是我自己的,更是迁坟倌的。
“嗯。”齐景白看了我半天,缓缓点头。
我们两个匆匆回了别墅,将手机里的内容交给了齐德海。
齐德海在自己的书房里听完录音,呆在里面足足有一个小时都没有出来,我和齐景白有些担心,便上去敲门。
“进来吧。”齐德海的声音听起来,像苍老了十几岁。
齐德海坐在红木椅子上,面前摆着我的手机上面还是播放录音的状态。
齐景白走过去,把录音关闭。
“我没想到,最终害了我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