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这摊位可是固定摊,你要说物件儿年头儿有出入,那我没话说,毕竟这东西谁也没个前后眼不是?”
“可我这摊上,别说这扳指了,哪怕是十块八块的零散铜钱都没有掺假一说!这东西回头要是鉴定出来不是碧玉的,爷们儿你来砸了我的摊儿都行!”
“我这朋友就那么一说,你这么激动干嘛?”刘巡显然懂了我的意图,顺手拿起那枚扳指在手里掂了掂:“分量还是有的,料子应该不假,不过老板咱们可说好了,你只有一次报价机会,另外这东西我肯定拿去鉴定,有问题你得给我退了!”
“这话怎么说呢!”老板满脸为难,眼珠子滴溜溜四下扫莫,似乎下定了很大决心一样:“爷们儿,看你也是实诚想买,那咱们不说虚的了,这东西我收回来花了两千八,添多添少你总得让我赚个三两百块吧?”
“就这破玩意儿,你跟我说两千八收的?”我当即瞪大了眼睛。
这可不是装的啊!
要说翡翠啥的还不好说,可这碧玉料子我熟啊!
先前在鹤阳的时候,市面上可又不少早些年官太太们倒卖的老碧玉。
什么鸭蛋青祖母绿可谓是大把大把的,像摊上这一块扳指,还是建立在料子的确是碧
玉的基础上,撑死了不过百块成色!
好,就说现在改革开放人们多少有钱了,加上杭城是大地界儿,物价高,你要说一千五六还真没人打岔,两千八?抢银行呢!
“嘿?这我骗你干啥!实打实的买卖!”老板见我又开口打岔,更是不高兴了,弯腰从摊位底下扒拉出来一本破破烂烂的小册子,“这扳指我收回来有一段时间了,爷们儿你要是不信,我给你看看以前的老账?”
“行了老板!都是本地人,你这话忽悠忽悠外地的游客还成!”刘巡用杭城的方言来了这么一句,然后话锋一转:“两千块钱,再给我搭个别的小玩意儿,能成就成,不成我自个儿找料子去,弄不好两千都用不上!”
“这……”老板满脸迟疑,眼睛深处却有一道暗喜闪过。
迟疑了十几秒钟,老板一跺脚仿佛做出了莫大的割舍:“就当我交个朋友了,两千块就两千块,不过小玩意儿可不能拿这边的啊!”
一边说着,老板抬手在摊位上画了个分界线。
“那不能,我们不是占小便宜的人!”刘巡装着在摊位上左右瞧了瞧,先是拿起鼻烟壶边上的一块带花带字的残瓷片。
这瓷片估计实际价值能有个小三百,老板眼皮
子有些哆嗦,虽然不亏,但是也心疼啊!
好在刘巡翻来覆去看了几眼,似乎觉着品相不满意又给放了下去,顺手拿起鼻烟壶掂了掂:“这玩意儿造型不咋地,趁手倒是挺好,就这个了!”
“爷们儿你是真会挑!这鼻烟壶单卖也得小一千呢!说是晚晴那谁……”
眼瞅着老板又要开吹,刘巡翻着白眼丢下二十张红票子,把扳指和鼻烟壶往兜里一揣扭头就走。
眼看离那摊位约莫得有一百多米远了,刘巡这才嘿嘿一笑从兜里把那鼻烟壶掏了出来:“康哥,能看出来门道不?”
我皱眉接了过来,这东西说实话我就是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
翻来覆去就差怼鼻孔里吸一口试试,反正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看不明白,这东西是个漏?”我随手把东西还给他,干脆直接开口问道。
“大漏谈不上,老爷子有个朋友,喜欢捣鼓清朝的这些个小玩意儿,他手里就有一个鼻烟壶,说是本应该是一对儿,但是收到的时候卖家说只有一只儿。”
“刚才吧,我随便一扫,就觉着这鼻烟壶跟那位老爷子手里的简直一模一样,看成色应该是个老物件儿,甭管是不是,反正两千块钱而已,假的全当吃了顿饭,
要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这东西拿去给那位老爷子当礼物,可就是不小的人情了!”
“有枣没枣打一杆子呗,来都来了,就当图一乐呵!”
刘巡的心态还挺好,看样子也没抱太大希望。
就如他所说,两千块钱对他来说还真算不得什么,就算正被老爷子禁足,还是拿得出来的。
可万一要是赌赢了,就相当于给老爷子涨了面儿,回头再犯个啥小错误,也能从轻发落不是?
至于说老爷子那朋友跟前的人情,他倒是不怎么在乎。
操那心干啥啊?反正老爹正值壮年,家里还有老姐这个女汉子顶梁柱,乐得当个不愁吃喝的继承人,也挺好。
我看刘巡乐呵呵的哼起了小曲儿,也就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一目十行的扫过两边店铺招牌,继续寻找青一口中那什么宝斋。
也不知道是刘巡这小子把好运气透支了还是怎么的,我俩一路从北往南快要逛遍了,压根儿没看到青一所说的那俩名字的店铺。
眼瞅着就剩下最后一条街,我寻思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