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我的宽慰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钱磊咽了口唾沫,再看向黑漆漆一片的围墙内侧,面色煞白心生退意。
“康先生,不如咱们原路返回吧?这地方如此危险,就算有出口也没有意义啊!”
我也有些纠结,自打进入盗洞开始,这墓穴内的一切见闻,都在不断刷新着我的认知。
如果说围墙内当真曾有吼被镇压,那绝对要推翻我之前对墓主人的一切推断!
因为别说什么古时候的兴旺家族了,就算皇族倾一国之力,没有高人相助面对吼这种存在,也只能是螳臂挡车!
甚至,这里所说的高人,还得是那种即将羽化成仙的类别!
可真要是原路返回,且不说我俩身上都没有吃的喝的,光是那处怪诞的地下河就让我眉头直跳!
“不能原路返回,咱们身上没有任何吃喝的东西,原路返回只能把咱们活活耗死在这地底深处!”我说完这话,挑眉问钱磊:“你愿意死在未知的危险里,博一个生还的可能,还是转身原路返回,近乎百分之百饿死在地下河里?”
“未必吧?说不定那地下河里有鱼呢?”钱磊挠了挠头反驳道。
“这话,你自己信吗?”
我耸了耸肩膀,也不管钱磊作何表情了,大步迈
进断口。
钱磊见我义无反顾,也只能摇了摇头随后跟上。只不过自打从围墙断口处进来,他的神经就开始紧绷起来。
我能够明显感觉到,他持枪的双臂有些颤抖。
而且,他持枪的姿势很怪异,右手紧握着枪柄,左手则是略微靠前些抓着手枪扳机护圈,右臂蜷曲着内侧紧贴自己身子,左臂同样蜷缩在左侧形成一个三角状。
虽然不太懂这个姿势的学名叫什么,但是我能看出来钱磊前所未有的严肃,简直就是如临大敌!
“围墙内一切都是未知的,空间狭小就不能双臂伸平持枪,那样容易在转角等视野受阻的位置被突袭导致枪械脱手,甚至是双臂被从中砍断!”
钱磊似乎看出了我眼睛里的好奇,没等我开口发问就自顾自介绍起来。
听他这么说我也是恍然,只是心中的怪异更增了几分:“这些东西,都是刘家教给你们的?”
“是啊,我们作为刘家安保部门的中坚力量,每个月都有固定的轮值去训练场的!”钱磊还没有意识到我的重心,只当是唠家常似的随口回答。
刘家……
我心里咯噔一下,从心而论这刘家可谓是我所经见过的家族里,在当地势力最为巩固的了。
即便如此,刘家为
何还要在安保力量这一块如此下本钱?
要知道,眼下刚经过几茬打黑除恶,国内的公共治安可谓是黄金阶段!
除却街面上的小偷小摸还需要继续努力根治,恶性犯罪和有组织犯罪事实已经近乎绝迹。
早些年还有听闻某某有钱人家的孩子被绑架了,绑匪勒索多少多少赎金,最后撕票了云云。
可是近些年来,此类新闻都已经成了旧历,像刘家这种盘桓在杭城的庞然大物不去招惹别人已经是万幸,谁还会脑子让门夹让驴踢了,主动去招惹刘家的?
就这么寻思着的功夫,我俩穿过一小片空地,顺着建筑物的轮廓找到了最外围一处庭院的入口。
和围墙的高耸坚实相比,这内部的庭院就显得很是儿戏了。
单薄的院墙上涂抹着不知名的矿物颜料,摸上去手感很是粗糙,但是颜色却呈现出类似于朱砂的大红。
“这颜色跟故宫的院墙有几分相似啊?不会是同类型的工艺吧?”钱磊还特意用指甲在院墙上刮了刮,红色粉末被刮下后,露出几根蒲扇状贴于墙上的枯草。
“好家伙!还真是?”
我也曾听闻过故宫墙壁上颜色的特殊工艺。
就是用类似这种蒲扇状的枯草贴于墙上,然后再涂抹兑了水的
矿物颜料。
等颜料在墙上干涸后,在枯草的作用下就会和墙壁更加贴合而不易脱落。
结合故宫的建造时间对比,这种工艺的问世时间,随着此处墓葬被发现,不出意外的话可以往前在推少说几百年!
“我现在有些理解为什么考古学家总是喜欢盯着先人的墓葬了!”我也是有些感慨起来,华夏文化大的断层没有,可是漫漫历史长河里,太多太多东西没有被文献记载下来。
如果没有历年来发掘出的墓葬,很多老祖宗的智慧结晶和知识瑰宝就要继续深埋地底了!
我这感慨的功夫,钱磊却是将庭院的房门给捣鼓开了,一声刺耳的吱呀过后,院内的走廊里竟然应声亮起了长明灯!
“我去!”走在前边的钱磊,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要不是我眼疾手快拍在他的肩膀上,这货弄不好都得被吓得走了火!
“正常,古人为了防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