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招数,非要跟左右邻居家地基高出两砖,说是这样能出人头地。
好嘛,就他家房后的地坪高出地面一截,那叫一个棱角分明!
“得,这事儿咱哥俩也甭跟泼妇一般见识了,报警处理吧!”我老哥冷笑着看了一眼赖在地上的龚玥英,折身回家打电话给派出所。
没多大一会儿,几名民警就赶到了现场,跟当时在门外溜达的街坊邻居了解完情况,再加上我家
门前跟左右邻居截然不同的排水渠位置,以及他们自家高出两砖的地基,明眼人都看出了问题所在。
所以,这事儿跟我家是一毛钱关系都没有,龚玥英被大刚硬抗了回去,至于说大过年的怎么给老头子置办丧事,那可就用不着我们操心了。
等着乱哄哄的闹剧散场,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了,老爹骑着摩托车回来的时候,大刚家门口的灵棚已经开始搭建。
“大刚家咋了?谁死了?”老爹刚一下摩托就开口问我。
“大刚他爹!”我撇着嘴,把上午的事儿说了一遍,然后不忿的抱怨了句:“说起来啊,都是那老泼妇自找的!跟邻居和和睦睦的,哪能有这档子事儿?大过年的死人,不觉得晦气?”
“嘿?你这孩子!两家有仇那是我们大人的事儿,跟你什么关系?人死债消的道理,你不懂?”老爹一听我这话,当时就虎起了脸,他是个很讲究传统规矩的人,尤其是这种街坊邻居家有人去世的事儿。
“是是是,您说得对,是我狭隘了,我检讨!”我赶忙开口承认错误,这话其实也就是随口那么一句,从心底而言,我跟大刚这辈儿没啥恩怨。
“行了,你俩帮着你妈烧油锅,我去买点火纸晚上去大刚家看看,该帮忙的还是得帮一把,大过年的估计人手够呛!”老爹如此说着,点了根烟一脸严肃的往外走去。
我哥俩看着老爹的背影,不约而同的耸了耸肩膀,有的时候我是真心佩服父辈的胸襟,说实话这事儿放在我身上,结过仇怨的人遇到事儿,我不去落井下石就不赖了,想让我以德报怨?那么请问何以报德呢?
或许,这也是我们两代人观念的最大冲突之处吧?
一不留神,话题又扯远了,回过头来说这天下午。
我跟老哥帮着老
妈烧火下油锅,鸡块鱼块啥的都是前几天备好了的,需要麻烦的也就只剩下和面拉油条,这活儿老哥向来是把好手,我也就没跟他争抢,自个儿坐在锅膛跟前,往里边填着劈好的硬柴。
本来呢,油锅热起来之后,炸东西的过程很快,可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屋外分明没有刮风,偏偏那炉火怎么都不顺着烟囱往外引,浓烟滚滚夹杂着零散火星,顺着灶口往外倒窜,搞得我灰头土脸也就算了,连带着头发也被烧了一缕。
“文耀,你是多久没少土灶了?我这出门两年没碰,都比你强吧?”老哥把油条拉好放在案板上等它发酵,见我还没把炉火烧旺,反倒是被搞得脸上全是草木灰,不由得凑过来打趣。
“得,你行你上!”我差点没被噎死,瞧不起谁呢?说的跟我天天烧土灶的,还不不过你一个跑去城里用液化气灶的了?
老哥也没含糊,从我手里接过硬柴和火钳子,弯下腰就准备凑到灶口往里边倒腾,我眼瞅着他那阵仗不对,急忙拽了他一把!
也多亏了我这一把,他的身子倾斜后移,悬之又悬的躲过被一股邪风倒灌出来的火苗!
“见了鬼了?”老哥也是愣在了当场,这会儿不再质疑我的水准,而开始琢磨会不会是土灶的问题了。
“大过年的,说什么呢?”老妈听到我俩的对话不由得板起了脸,按照以前的规矩,下油锅的时候话都不能说,更别说老哥张嘴就见了鬼呢?
“去看看烟囱,是不是烟囱堵了?”老哥不信邪,他撸起袖子就出门找梯子,看那阵仗今个儿非得跟这土灶磕上了。
“我说,你这行不行啊?通灶那活儿你有没干过,不然先用煤炉子,等咱爹回来了再弄?”我看着老哥歪歪扭扭爬梯子,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