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个孩子,崔小溪就像有了软肋。
她看到那个东西靠近别墅的时候,赶紧把孩子紧紧抱在怀里。
我把收魂伞拿出来,“把孩子装在这里面,更安全。”
崔小溪半信半疑地看着我,“真的安全吗?”
我指了指我的斩鬼剑,“一会儿,我还会把这收魂伞装进斩鬼剑里,当然非常安全。”
听了我的解释,崔小溪才放心地把孩子交给我。
我安置好孩子之后,来到门口查看。
只见那个东西徘徊在别墅外,不进来,也不出去。
黑色的煞气已经完全将它吞噬,我只依稀能辨别出,像是个女人。
我低声对崔小溪说,“这东西煞气太足,我想试试,能不能直接把她引下地府,这样,一举两得。”
崔小溪质疑,“你不审判?”
“带着筹筒下去审,一样的。我怕在人间耽搁久了,浪费了这煞气。”
崔小溪听罢,赶紧去案台上拿筹筒。
我趁机将结界解开,本想等对方冲进结界的时候,一举拿下。
可是那团煞气,好像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攻击性,我还有些不习惯。
通常煞气这么足的鬼怪,不吃人就要吃怪。
可是这只……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见,它浑身上下除了不满浑身的煞气,一点儿
杀气也没有。
“你……”我试探性地开口,手中的动作没有停下。
我想要开启它头顶上的屏幕,可就连屏幕也被煞气给严重腐蚀,导致什么也看不见。
“呃……”它喉头发出低沉的嘶吼,像是人在极度嘶吼过的后的那种嗓音。
我感觉得出来,她非常的想要向我诉说冤屈,可惜自己完全说不出话来。
崔小溪也没闲着,她迅速地翻看生死簿,终于找到了眼前这个死期已到的人。
她叫孟晓娴。
从崔小溪的生死簿的屏幕上,我基本看到了她的情况。
她才45岁,有一个25岁的儿子,吴小宇。从画面中,我到了吴小宇研究生一毕业就被一家大型国企招录,成了正式职员。
所有的画面都停在孟晓娴为吴小宇置办的庆功宴上,再也没有了下文。
崔小溪不禁嘟哝着:“怎么回事?怎么看不到她怎么死的?”
我问:“不是有死亡方式吗?你看看。”
崔小溪拖动屏幕,来到最下面的死亡说明,上面只写了两个字,他杀。
“就这样?”崔小溪也一脸疑惑。
“这有点奇怪。按理说,死后的人成了魂魄,一定看见他死前的画面,尤其是被杀的这种,可是为什么这个女人最后的意识里,一点儿
被杀的迹象都没有。”我皱着眉头看着生死簿上的屏幕,又看着一旁站着企图说话的孟晓娴。
她嘴里还是持续不断地发出沙哑的声音,可是还是没能说出一个字。
崔小溪皱着眉头直摇头,然后忽然抬头问道,“会不会是她不是死于他杀?”
我非常肯定地摇头,“她的死亡日期不是你写的,也不是甘柳将军写的,你看看这屏幕上,应该就是在她投胎的那一刻,生死簿上就已经自动生成了。生死簿生成的期限和死亡方式,是不可能被临时改变的。也许……”
我停顿了一下,又看了看旁边的孟晓娴,她机械地重复着张嘴的动作。
“也许什么?”崔小溪追问。
“也许,是她自己想隐瞒,但又因为冤屈过大,不得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不知道我的猜测对不对,因为到目前为止,实在想不到有别的解释。
我走去孟晓娴身边,说了一句,“跟我走,去地府,你的所有冤屈会洗清。”
孟晓娴当然不会拒绝,她乖乖的听着我让鬼排队的咒语,然后跟着我和崔小溪来到了地府。
刚到血河边,我就能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平静。
河水的颜色好像变浅了许多,河边的彼岸花更鲜亮了。
黑白无常正
坐在河边,不知道在说着什么,看到我和崔小溪带着一团黑影下来,赶紧迎了上来。
还是黑无常先搭话,“钟判官崔判官,怎么今天突然想着自己拘魂下来了?”
白无常接过话去,“是不是也跟我们一样,闲着没事儿干?”
虽然他这句话是善意的玩笑话,但是我听着就是有点不舒服。
“其实,觉得尴尬不用非要说话的,这样会更尴尬。”我忍不住讽刺了一句。
白无常自知理亏,没说话,倒是黑无常赶紧解释,“钟判官别生气,我哥不是那个意思。就是……”
我不等他说完,打出一个停止的手势,“我知道我知道,你们继续吧。我这儿赶着去鬼门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