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叉们好像听懂我说的话了,纷纷撇下受刑的人,跑过来将我围住。
他们叽叽喳喳围在我身边说个不停,不过我一句话都听不懂,因为它们说的是鬼话。
我用眼神示意寅夜叉,要他给我做翻译,可是寅夜叉面露难色。
别看它长了一张虎脸,牙尖嘴豁的凶样,竟然也有这踟蹰不语的时候。
看它扭扭捏捏,好像不敢说话的样子,我干脆替它说了。
“它们是不是也在说工作量大的问题。”
寅夜叉结结巴巴地回道:“钟判官……您别生气……它们……也只是偶尔抱怨一下。”
我知道它在犹豫什么,于是顺着它的话,想引出它的真心话。
“抱怨很正常!有抱怨,说明对工作还抱有希望!”
寅夜叉见我说话的风向不对,一些不确定从眼中迅速闪过,可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我现在就是来解决这个问题的。”我试着引寅夜叉说真话。
“解决问题……不,钟判官您息怒,我替我那帮夜叉崽子向您认错,它们也不是有意懈怠,实在是这地狱的活儿它没有个头儿啊……”
寅夜叉本来也要开始跟着抱怨,但似乎又觉得不妥,于是赶紧收声,怕我责备。
“你说你,亏得你长了一张虎脸,怎么单子跟猫儿似的?”我忍不住揶揄了一句。
谁知道,我这开玩笑的一句话,竟然吓得寅夜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声说着,“钟判官饶命,钟判官饶命!”
我也吃了一惊,没想到它这下跪认错的速度,比陈会恩消失的速度还快。
“你这是认的哪门子错呢?”
寅夜叉不敢抬头,只敢微微抬头,怯怯地看着我,“我知道,是我办事不力,没有好好管理属下,是我的失职,还请钟判官
千万不要怪责我这帮夜叉崽子们,它们没日没夜地劳作,实在辛苦。”
没想到,这寅夜叉胆子小归小,还知道替下属说话,也是个能好头儿了,总比那些于是就把责任推到下属身上的强多了。
“你这是在替你的夜叉崽子们求情是吗?”
我的脑海中已经有了初步的打算。
想好了之后,马上就可以着手进行了。
所以,我必须在下令之前,要它寅夜叉一句真话。
寅夜叉这会突然硬气起来,直视我的眼睛,坚定地点了点头,“是!如果钟判官要追责,要惩罚,就惩罚我吧。”
这时,原本在一旁僵着的夜叉崽子们全都围在寅夜叉周围,发出我听不懂的鬼嚎。
寅夜叉也跟它们用鬼话交流,虽然我不懂,但是从语气当中,我能猜出一二,大约是交代事情,要它们好好干活之类的话。
我笑了笑,“怎么?这就要跟你的夜叉崽子们告别了?”
寅夜叉似乎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它深处四只手,确切地说,四只爪子,在我面前晃了晃,“走吧,钟判官。”
我反问了一句,“走?去那儿?”
“我知道,一般我们这样犯了错的差使,都会被带去鬼泣牢。”
我叹了口气,“你啊,是真虎啊!”
寅夜叉并没有听懂这句话的意思,他一脸的疑惑,“钟判官……我……”
我给了他一个温和的微笑,表示了我的善意,接着开口告诉他,“我说了,我是来解决问题的,要是我把你带去鬼泣牢,那这个问题是解决了,还是没解决呢?”
寅夜叉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可是……我们的工作态度消极,夜叉崽子们……”
“谁能保证能够在全年无休还积极工作,我叫他玉皇大帝!”我情绪一
激动,口不择言。
夜叉崽子们听懂了我的话,虽然我不知道它们为什么能听懂人话,总之,就在我说出这句话之后,它们全都开始欢呼。
并且,这一声高过一声的欢呼,还引来了旁边二地狱的夜叉们,它们也跟着过来看热闹。
“这么说,钟判官,您不怪我们?”
我点点头,“地狱这样不好的环境,你们这么辛苦,我还怪责,那我还是不是人了!”
“您当然不是人了!”寅夜叉高兴地大喊一声,然后意识到什么之后,又忽然改口,“不!您是钟判官,伟大的地府罚恶司!”
我摆摆手,“得得得!别给我戴高帽了。咱们还是来具体说说,怎么实施吧。”
寅夜叉点头哈腰,长长的尾巴在身后摆动着,看得出来,它是真高兴。
“行行行!钟判官,我们全都听您的,您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
“不。”我立刻否定它,“这可不是只为了你一个夜叉的。”
寅夜叉诧异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身旁的夜叉崽子们,眼神好像在说“高兴早了”。
“你腾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