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口酒,回答道:“咱俩是初中的时候就好上了,那时候咱家穷,可人家从没有嫌弃过咱家穷啊!”
三姐也搭腔:“是!处对象还是知根知底的好。老四,改天叫上那姑娘,来家里,给哥姐们瞧瞧!”
说完,四人碰杯。
之后,大哥又开口,“咱妈留下的那幅吴道子的真迹,我去雇了个价,能买到4千万呢!”
“真的吗?”二姐的声音一出来,就知道她是个见钱眼开的人。
“那可不,店长亲自出来迎客,给我端茶递水,就差给我跪下求画了,可我呀,压根儿不领情!”大哥的语气里全是骄傲,好像已经赚到这4千万了一样。
二姐接过话茬,“现在市场不景气
,大哥,你也别拗太久。万一买主不高兴了,索性撂挑子不买了,那咱不就亏死了吗?要我说,四千万够了,咱俩一人一千万分了得了。”
阿平的戾气被这四人的谈话激得布满了全身。
忽然间,门里又传来嘀咕的声音。
“阿平的事……不会暴露吧……”是三姐的声音。
“暴露个屁!那个死瘸子,赖在咱家几十年,吃咱妈的喝咱妈的,啥活儿也不干,还不如养头驴!过年过节还能宰了吃肉!”大哥说着呷了口酒。
三姐的声音又响起,“可是,咱妈躺床上那些年,都是这瘸子照料的,他也算是报恩了。”
她的声音滞了一下,“其实,也不用非要……杀他的……”
三姐最后的三个字声音很小,生怕被听见。
可我是堂堂罚恶司,五感敏锐,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听见,更别说她这寻常的说话声了。
“我跟你说,老三,你给我把牙咬碎了,咽下去,你要是再敢有这种想法,别怪当哥的不留情。”
大哥一声令下,几人都不敢再说话了。
我觉得是时候让他们见识一下罚恶司的本事了。
“阿平。”我转身看着他。
“钟判官。”阿平虽然浑身戾气,但是眼里却充满着悲伤。
同一个屋檐下一起长大的兄弟姐妹,内心竟然阴暗至此,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先吓吓他们吧。免得他们有恃无恐。”我突然萌生了捉弄他们的念头。
“啊?吓人?我……我不会……”阿平退缩了。
“别担心,你就往那儿一站,保管他们屁滚尿流!谁让他们这么对你的!”
虽然这种小巧实在有违我一个判官的身份,但是现在,我满脑子除了出口恶气,没有其他。
我念了咒语,唤来一阵风,把窗户
吹开。
大哥觉得凉了,起身过来关窗。
这时,我便叫阿平缓缓靠近,出现在窗台底下。
“我的妈呀!鬼呀!”大哥吓得一个屁墩儿,跌坐在地。
“怎么了,大哥,你喝多了吗?”二姐打趣道。
这时,窗外的北风呼的一下,灌进门去。
我少动念力,将他们屋内的灯泡给烧爆了。
这本来就是旧时的老屋,稍稍对老化的电路用点念力,轻而易举。
灯一熄,三姐的尖叫音响起。
“啊!别找我!别找我!不是我!”
老四也终于坐不住了。
他叫也不是,跑也不是,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过了一会儿,他大概是觉得,自己是个男人,不能在这个时候怂了。
于是决定,迎难而上。
“不管你是什么鬼,什么怪!我……我有护身符!你……你一旦靠近,那……那就是个死!”
老四说着,从脖颈处掏出一个玉佛。
他不掏还好。
当阿平看到那个玉佛的时候,一下子戾气增加了数十倍。
他的面容也更加扭曲。
我还没来得及阻止,他就已经移步到了老四的面前。
老三胆小,已经吓晕了。
老大在一旁瘫着,尿裤子了。
老二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张符纸,她闭着眼睛,手里的符纸对准阿平的方向。
“南无阿弥陀佛……有怪莫怪,有怪莫怪!”老二关键时候还知道用这招。
只可惜她手里那符纸,只能挡魂,挡不了煞,更别说强烈的戾气。
阿平瞪大眼睛,想要伸手去老四的脖子上取,可是他虽然看起来厉害,却不会用力。
“这是我的玉佛。”他痛苦地嚎叫着,双手乱抓。
看到阿平几次扑空之后,老四逐渐胆大了起来。
“做了鬼也不过如此。我能杀你一次,就能杀你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