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爷,你后背有鬼!”韦春生指了指。
我默默点点头,它们这一群鬼,怕是只有这个男鬼有点吐黑烟的本事,其他的,都只有爬人后背的本事。
“有几只?”我问了韦春生。
“四只。”他数了数。
看来就是了,这坑里的白骨,应该就是此刻出现的所有冤魂的。
“辟多珂波密!”我大声一念,我背上的冰凉瞬间消失。
再一转身,那四只鬼连同动不了的男鬼,一同在我面前有序排着队。
“老公,怎么办?”女鬼站在第三个位置,她前面是一个小鬼头,后面是两个老鬼。
看样子,这是一家人。
男鬼站在第一个位置,恶狠狠地盯着我,“不管你是谁请来
的大师,都奈何不了我!我一定要闹到你家宅不宁!否则我们一家人的仇,谁来报?”
“你如果一直想着要报仇,就没办法进入六道轮回了!”我有些心酸。
“进入六道轮回做什么?下辈子,我不想再做人了,做人太辛苦!”男鬼说着开始呜咽哭泣。
“你不想做人,这儿还有人巴巴等着变人呢!”张福德不知什么时候醒了,他剧烈地咳嗽了几下,“呛死我了!”
男鬼哭着看了看旁边的树精,“做人干什么?没权没势,就连自己的家都守护不了,害得一家人白白丢了性命,又有什么用!”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小人物的悲哀绝不能用死亡解决问题。
“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我好为你做主!”
男人冷笑,“就凭你?一个风水先生,能成什么事儿?”
“风水先生?”张福德嗔怪道,“这是钟判官,是罚恶司钟馗的后人!”
我不想过多解释,直接亮出了火令真身。
男鬼和家人看到之后,赶紧改变了态度,“您真的是钟判官?”
“都显出火令真身了,还有假吗?”韦春生也一脸烂泥扶不上墙的表情。
“我是。所以你别废话,赶紧说明情况。”
男人止住了哭泣,这才道出实情。
原来十年前,这里还是一个吉祥村,因为发展需要修路。男人的房子刚好在必经之路上,原本拆迁款都拨了下来,可中间却被莫名其妙砍掉了三成。男人不依,对方却以势力威胁,最终家门被灭!
“还有没有王法了?”韦春生咬牙切齿,张福德在一旁没敢说话。
“告诉我那个人的名字,我会替你收拾。”
男鬼调整情绪,“赵五湖,他弟弟赵四海听说刚从牢里出来,是个不怕死的狠角
色,你要小心。”
我笑了笑,“想对付我,还是要点本事的,人还能恶过鬼?”
男鬼不同意我的观点,“钟判官你有所不知,地府那一套对他们兄弟俩可能没用,他们家请过很厉害的风水先生,家里到处都是结界,我屡次报仇未遂,都是因为无法接近那个结界。”
我点点头,回答,“知道了,你们一家人也不要缠着这个树精了。”
男鬼哀怨地说,“没办法,我们一家人怨念太重,没有黑白无常愿意带我们下地府,又没人给我们烧纸钱,我们连通路子的办法都没有。”
我点燃两片莲花花瓣,牛头马面瞬间出现在我面前。
“哟!钟判官,怎么这么热闹啊!”最先打招呼的还是马面,一旁的牛头神色凝重。
“要是你找我们哥俩拘魂,恐怕我们帮不了你。”牛头的样子让我想象到了枷锁将军把地府搅和得一团乱的样子。
“他们是人间十年前尽的寿数,生死簿上应该记载好了的。”牛头马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拿了锁链绑上他们一家人。
“试试吧。”尽管牛头这么说了,脸上还是挂着不情愿。
“现在怎么办呢?”张福德有些担忧,“刚才那男鬼说了,那两兄弟请了很厉害的风水先生布阵,怕是进不去啊。”
我微微一笑,“你忘了我是阴阳和合体吗?鬼进不去的地方,人总能进去。”
张福德一拍脑门,“对啊!把最重要的事给忘了。”
韦春生上来接话,“北爷,带我去吧,我知道一些关于风水布阵的事,也许可以帮点儿忙。”
我应允了,转身吩咐张福德,“你回去看着崔小溪。”
张福德点点头,“可是路途遥远,韦春生你要怎么跟着北爷去呢?白泽可是不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