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我下墓道的那天,他摘下了他的护身符,作为劝说的筹码,还把它亲手交到了我的手上!
可我……我却把它留在了墓室,还扔进了粽子的棺椁里!
这算是间接害死了韦春生吗?
“如果尾魄耗尽,韦春生会去哪里呢?”为了弥补我犯下的错,我主动问起了卢冬芝,我虽然跟他俩不对付,但我不想因为我而造成任何不好的后果,那样我会良心不安。
“尾魄是我们最后的残
影,如果护身符一直找不到,或者弄坏了,命魂就是跟着被破坏,而地府是不会签下没有命魂的鬼的,所以,结局……你可以猜到了吧?”卢冬芝定定地看着我,她的眼神完全不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我这副老者的尊荣,突然在她的面前变成了一个熟识许久的老朋友。
我隐约觉得不对劲!
“契毁魂灭。”我不敢说出这四个字,却在这一刻不得不说出。
卢冬芝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点头。
我犹如遭到了晴天霹雳,第一次,有人因为我而陷入危难,尽管他不算事真正意义上的人,但毕竟事情是因我而起,现在我的内心很不安。
见我不说话,卢冬芝又继续给我解释道:“七七四十九月之内,韦春生的尾魄必须回到地府,否则,只能去往死山。”
死山?这个词我听到了好几次。
第一次是那个上我身的女鬼说的,第二次是韦春生说的。
“魂魄进入死山,等待着的,只有灰飞烟灭,没有例外,阎王殿下都救不了。”卢冬芝摆出了利害关系,我知道,下一秒,她肯定要向我求助。
但是,我万万没想到,她竟然叫了我的名字!
“钟义,救救他吧!救救韦春生!”她冲到我的面前,眼里是绝望与希望交织的复杂情绪。
“你!你怎么知道……”我说不出自己的名字,可为什么卢冬芝却知道?
“我一早就知道!从护身符摔碎,你,不,那个钟义出现的那一刻起,我就觉察了。你们有太多的不同!而且他身上有强烈的阴气,这与你刚好相反。”
我还是不太明白卢冬芝的用意,“你既然知道那个钟义不是我,为什么不拆穿?你那么有本事,能让我灵魂出窍,还能困我在这
个殡仪馆,难道这世上还有你不能的事?”
卢冬芝苦笑,“你难道看不出来,我越来越虚弱吗?”
我留意到了,只是我不愿意承认,我以为这是她与粽子鬼魂后的报应,当然,此刻在面对她的时候,我没有说出这些压在我心底的话。
“你说你看到了韦春生,我信你。”
“为什么信我?”
“因为只有阴阳和合体的人,才能看到飘散在人间的尾魄。这也更加笃定了我觉得你才是钟义的猜想!”
尽管我现在已经完成了一个女鬼的摆渡,是个名副其实的摆渡人,但是面对这些我还是一窍不通。
“救救韦春生吧,求你了!”卢冬芝再次提出请求。
“不是我不救他,是我根本不知道怎么救他!”我也开始着急了,卢冬芝咄咄逼人的本事还是那么强!
“你不在的这三年,我受尽了那个钟义的折磨,我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实在太强大,我完全无法抵御!”卢冬芝开始诉苦,“他身上的那枚玉观音,能量太强,每次我一有反抗的苗头,他就拿出玉观音……”
“玉观音?”我打断了卢冬芝的话,“什么玉观音?”
我嘴上问着这个问题,心里却祈祷着,千万不要是崔熹送我的那一块!
“不知道,有一根红线拴着,他总把它挂在脖子上,我要是稍稍做了什么让他不满意的地方,他就用那个玉观音折磨我!”
我心中大惊!
原来我现在这个肉身的脖子上戴的玉观音,不过就是我自己想象出来的一个幻觉!难怪上次我伸手掏出来,卢冬芝却什么也没看见!
“帮我想想办法吧,钟义!”
“嘭!”门被推开。
崔熹正站在门口,脸上写满了意外和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