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冬芝的话让我非常惊讶,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韦春生已经死了。
之前粽子传入我脑海的最后画面,就是韦春生消失。
“韦春生去了哪儿?”
卢冬芝摇摇头,“三年前的一个夜晚,他去了后山,就再也没回来。”
“他去后山,没跟你说去干什么吗?”我故意试探,看韦春生有没有诓我。
卢冬芝依旧茫然地摇摇头,“那晚,他曾经告诉我,过两天会有惊喜奉上。他那个人,总是油嘴滑舌的,我哪儿放在心上。结果,我和他就这样断了联系。”
“像你们这样的阴间执事也会死吗?”
卢冬芝否认,“不会死,会返回阴间,或者,最坏的结果,就是去往死山,最后灰飞烟灭。”
“你就不打算去找找?!”我有点瞧不起卢冬芝,同伴有难,竟然都能袖手旁观,看来她真的就是我说的,毫无人性,看她从前把我糟践成什么样子了。
“我找了,但是……”她忽然哽咽,眼泪就要流出来。
这算是鳄鱼的眼泪吗?我不禁冷笑。
“我本来就是……”卢冬芝似乎就快要说出真相,但紧要罐头,她看了看我,又一次调整呼吸,恢复状态,把呼之欲出的真相又生生吞了回去。
我焦急万分,但我知道,我现在绝对不能操之过急,更不能暴露我的身份,以卢冬芝的人品,不,鬼德,她绝对会立刻向粽子告密,看粽子现在能让卢冬芝乖乖听话的样子,就知道他不好对付。
“不想说就不说吧。”我赶紧打圆场,生怕她防着我,“对了,刚才的那个钟总,看起来那么年轻,是怎么当的你们老总啊?”
卢冬芝犹豫了,她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仿佛被我拆穿了心事似的,有些扭捏,“他…
…”
吞吞吐吐,磕磕巴巴,“他,年轻有为,本事很大,就成了我们的老总。你休息吧,我也不打扰了。柜子里还有从前钟……从前的员工落下的衣服,你将就着穿吧,明天给你发制服。”
我没有说话,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个我曾经装过衣服的柜子已经褪了皮,锈迹斑斑。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明天给你拿个新手机,方便联系。”
我肯定不能说我是钟义,于是绞尽脑汁想了个名字。
“我叫北刈。东南西北的北,刀叉刈。”我故意说了这个字,卢冬芝愣了一下。
“呃……好,我先走了,你自便。”
说着,卢冬芝飘走了。
我看着月光下,她没有影子的身躯越飘越远,心中的疑虑一重又一重。
当年那个百般刁难和折磨我的卢冬芝,怎么一转眼就从大女王变成了小妾室?
难道,那个粽子真的那么厉害吗?我又该怎么对付呢?
我随意收拾了一下房间,从柜子里翻出了我之前的衣服,试了试,勉强合身,这粽子的身高跟我差不多,身型却宽了不少。
这一晚,没有任何鬼怪来敲我的门或窗,大概是因为,我这副躯体不再是至阳体的缘故吧。
第二天天才刚亮,卢冬芝便来敲我的门。
现在韦春生不在了,就轮到她催我干活儿了。
“北刈,快开门,钟总有事找你。”
我极不耐烦地打开门,睡眼惺忪地看着卢冬芝,心里已经把那只粽子骂了千万遍。
“喏,这是新手机,会使吗?”
我一把拿过手机,熟练地拨通了卢冬芝的电话,然后挂断。
“行,跟我走吧!有人来砸场子了。”
我一听,还有这好事儿,最好给我把这里砸个稀啪烂,把那只粽子的魂
儿打出来,还我肉身!
跟着卢冬芝来到办公室,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熹爷!真的是熹爷!她回来了!她一定是感知到我有危险,所以回来了!
“熹……”我想大声地喊出她的名字,想要原地跪下求她替我做主,收了这只粽子,可是,话到喉头,我却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
我竟然失语了!
熹爷回头,看到了我,眼中全是陌生和疏离。
我急切地想要告诉她我受的委屈,还有说道不尽的辛酸,可不论如何,我都无法在她面前发出声音!
这是怎么了?
情急之下,我忽然想到了她送我的玉观音,于是伸手去脖子上拉扯那根红线。
“你怎么了,扯你的脖子干嘛?”在卢冬芝的眼里,我双手摸脖,举动怪异。
我拉扯到了那根红线,在卢冬芝眼前晃悠,可她还是莫名其妙地看着我。
难道,这个玉观音,只有我自己能看见?
熹爷的目光只在我身上做了短暂的停留,接着继续和粽子对峙。
“你不认识我?”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