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我的怒气值不由得上升了好几个点。
再一想那信封里出现的冥币,八成就是韦春生叫我脱下外套之后,趁我不注意,给我调包的!他自己有本事,却不愿意做入殓的事,钱倒是想一分不少往回拿,哪儿有这样的道理!
这些种种,又增添几个怒气点。
“我找他们去!”我气冲冲地冲向化妆室那幢楼,我记得,韦春生说过,卢经理在三楼。
大爷比我还着急,他不顾一切地拉着我,“小伙子你怎么还往那边冲啊!听不进我老者的
话是不是?”
正和大爷纠缠呢,电话突然响了,是韦春生打来的。
好家伙,我正要找他呢,他自己送上门来了。
“喂!”我没好气地在这一头叫了一声。
“火气这么大,跟谁呢!”韦春生在那一头咋舌。
“哼!我正要找你呢!你在哪儿?”
“还能在哪儿?你赶紧来,来活儿了!”韦春生说完撂了电话。
我也没理会大爷跳脚的劝阻,还是跑去找韦春生,我要当面揭开他丑陋的嘴脸!
我手里捏着信封,来到了化妆室,韦春生已经将尸体抬大了铁床上,就等着我上工了。我上前就给了他一拳,信封掉在地上,等我想再给他一拳的时候,他赶紧伸手阻拦。
“打住打住!你小子要造反还是怎么的?”
我将地上的信封捡起来,摔在他胸前,“这是什么?你最好给我解释解释!”
韦春生看了一眼信封,莫名地反问我,“你说这是什么?”
我没好气地上前想继续开战,他再次后退几步,双手比出投降的姿势,“得得得,有话好好说!你这不是卢经理给你的奖金信封吗?你问我干嘛?”
“你倒是看看里面装着什么!”
韦春生捡起被我拍落的信封,打开看,“哟呵,钱不少嘛!”
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还敢说这些话!这钱给你,你用得出去吗?”
韦春生有些疑惑,他把信封里的前抽出一点点,刚好能看见钱的封边条。
我的眼光落在他手里的信封上,此刻那一摞钱正闪闪发着光,那确实是人民币!
奇怪了!
我一把夺过信封,把钱抽出来,在灯下一张一张的验证过,没错,都是人民币,而且都是真的,没有假币!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自言自语
,而后又想到了韦春生,“一定是你刚刚趁我没注意调包的,对不对!”
“我——”韦春生似乎想要辩解,却被卢经理打断。
“你俩在闹什么?还不快开始干活?!”她脸色阴郁,嘴唇极红,倒像是刚喝完鸡血一样,“钟义,你倒是快看看这铁床上躺着的是谁!”
我不屑一顾,“还能是谁,总不能是我认识的人吧。”
说话的一瞬间,韦春生替我揭开了白布。
那儿躺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和我吃完烧烤的兄弟,强子!
我只感觉我的脑袋里像是什么东西炸开了,如同五雷轰顶。耳鸣声越来越大,眼前也越来越亮,就快要晕倒,幸好我赶紧扶住了铁床。
“强子……”万千泪滴化作堵塞喉咙的粘液,让我张不开嘴,发不出声,只能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听说是昨晚出车祸死的,父母已经洗干净了,现在,需要你给他塑个型,要看起来和生前一样,这是照片。”韦春生递照片的手又缩了回去,“看你这样子,应该和他认识吧,照片应该不用了。”
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那是未到伤心处!
想当年,我失去父母之后,是强子在默默地帮我,有时是桌箱里的一瓶牛奶,有时是书包里的一个面包。那年冬天,他故意跟我打赌输掉,然后请我吃了整整一个学期的牛肉面,而那段时间,刚好是我花光家里积蓄的时候。
这样的好兄弟,好人,怎么忽然就走了。
“韦哥,他是什么时候……死的?”我抹了一把眼泪。
“听说是今天凌晨,在什么ktv,刚出门就让飙车的给撞死了。”
“你是说,在ktv门口?”
韦春生点点头,“听说是的,只是没想到你和他还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