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她面容毁去了一半,我却也能看出来,她就是昨晚找我,要我给她化妆的那个女人!
“哈哈哈!”韦春生见我掉在地上,哈哈大笑起来,“卢经理,你这招的是什么人,连尸体都看不了。”
我嘴巴很想张开解释清楚,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别笑了,今天他第一天上工,韦春生,你帮忙看着点儿,我去和家属谈谈价格,这样的车祸面容,起码得收2万。”
韦春生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从地上把我扶起来。“也不怪你,小小年纪,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吧?”
我哆哆嗦嗦好不容易站稳了,然后拉住韦春生的手,“韦哥,我说我见过她,你信么?”
韦春生撒开我的手,“你这手心怎么全是汗啊?还有,别叫我韦哥,叫,春生哥。”
“我真见过她,就昨晚,她来敲我的门,叫我给她化妆。”
韦春生听完我说的,脸色忽然就变了,他鬼鬼祟祟地看了一眼铁床上的尸体,又看了一眼门外,“你说的她昨晚来找你了?”
我点头如捣蒜。
只见换韦春生眉头一皱,掐指一算,嘴里嘟嘟囔囔地说着些什么。
我没听清,忙问,“韦哥,你说什么?
“你叫什么?”
“钟义。”
“只怕你要改个名字。”韦春生一脸的神秘。
“什么?”
“钟刈。”
“……”
“你别无语,我说的刈是有刀有剑的刈,相信我,对你有好处。”
“有什么好处?”
韦春生却不再详述,而是催促我赶紧给尸体上妆,别误了时候。
“化妆还要看时辰吗?”我还惊魂未定。
“这里头学问大着呢,不戴手套不沾尸,红白对冲不接手。午时不沐浴,子时不上妆。这些你不知道?”
我
木讷地摇摇头。
“你不知道还要来当入殓师,你也是敢!”韦春生满脸的嫌弃。
我有些不乐意了,“韦哥,你这么能耐,为啥卢经理还要招我来?”
韦春生欲言又止,最后妥协,“得得得,我说不过你们这些00后。你好好听我说,我说啥,你记着照做就行,明白吗?”
我像捣蒜一样点头。
说着,韦春生去柜子里找来化妆的盒子,一面打开,一面给我介绍里头东西的用途。
“这是滑石粉,用来给尸体美白的,这是腮红,用来提血色的,还有这种特殊颜色的粉底,能盖住尸体的紫色——”
“紫色?”我不禁胃里一阵翻滚,“什么尸体会呈紫色啊?”
“你别打岔!再打岔我不说了啊!”韦春生不悦地吼道,“我要是能来,这儿也不用招你了。”他顿了顿,仿佛是为了咽下那些即将说出口的话,“别说紫色,还有绿色的尸体,还有那种,那种,什么来着!”韦春生拍了拍脑袋,“对了,巨人观的,就是涨得像猪头的。”
“哇!”我没忍住,一下子吐在了铁床旁边。
“我靠!你小子恶不恶心!”韦春生一面跳脚,一面跑出去透气。
没办法,我也不想吐,可是我也才19岁,这种场面听都没听过。想当年,我爷爷奶奶走的时候,我都没敢去灵堂瞧上一眼,也不知道我是哪里来的胆子,能来应聘这工作!
“我不干了!”擦了擦嘴角,我出门去找卢经理。
走到门口被卢春生拉住,“你小子,倒是打扫啊!”
没办法,我只能拿着工具去打扫干净那些污秽。
这一扫不要紧,却要了我的命!
只见那铁床上躺着的不再是一具尸体,而是一个沉睡的美人,洁白的
皮肤,乌黑的头发,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尤其是那一张小嘴,樱桃一般的水嫩,像要滴下汁水来。
我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忍不住伸手抚摸过她的手臂,柔软,有弹性,还散发着迷人的香味。
忽然,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如梦初醒一般缓缓坐起身来,脸上透出一抹淡淡的红晕,像是在夏日的午后微微晒了一些太阳。
“小哥哥。”她朱唇轻启,声音像丝绸一样软滑。“你来帮我上妆吗?”
也不知道我是受了什么蛊惑,竟然向她越靠越近……
“你喜欢我吗吗,小哥哥?”她脸上甜美的笑容让人无法拒绝。
“嗯嗯!”我胡乱地答着,朝她脖颈上吻去。
啊!这香甜的气息,这迷人的肤感,一切都美好极了!我仿佛感觉到了她柔软的身体在颤抖。
“你在干什么?!?!?”是韦春生的声音。
这个老哥,真的不识相,怎么在这种时刻打断我?!都是男人,一口气上来了,能灭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