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历九年春,凌冬城。
春日时分,大雪刚停,万物正值复苏之际。
此刻,这座地处楚国北方的小镇热闹万分,不为别的,今日是凌冬城每年的开春大比,城中以苏、吴、张为首的三大家族联合举办了这场大比,而大比自然是有好彩头的,据说今年的彩头是一枚丹药,而这枚丹药乃是不可多得的洗骨丹,有助武者洗髓精骨的功效。
春日大比在凌冬城中央的演武场举行,今日的演武场可以说是人山人海,几乎所有城中的年轻武者都到齐了,而最近演武场的地方,分别是三家设立的看台,此时三大家族的族长以及长老们都端坐在各家的席位上,等待着大比的开始。
“听说苏家年轻一辈里,只有苏叶开辟了元脉步入武者境界,看来今年的春日大比没什么悬念了,又是苏家率先出局了。”吴家席上,家主吴海泯了口茶水,侧身看向苏家席位,似笑非笑。
尽管吴海的声音不大,可依然像根刺般刺入苏家众人耳中。
“哼!吴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吴家还不是一样,不是也只有吴景开了元脉吗?”苏家家主苏玉山冷哼一声,回应道。
闻言,吴海笑了笑:“苏家主何必动气呢,我家景儿是开了元脉不假,可那是半年前的事情了,这半年景儿刻苦修行,如今已经是武者三重境界了。”说到此处,吴海神色傲然,接着话锋一转,有些轻蔑道:“据我所知,你家苏叶好像是上月才开的元脉吧,不知现在武者根基有没有稳定下来呢。”
“是啊,这苏叶上月才开了元脉,那现在应该是武者一重境界,照我家小雪还差上一重呢,苏家主何苦争一顿口舌呢?要我看还是先回去准备今年的彩头吧,哈哈哈。”
一旁看热闹的张家席位上,忽然有长老开口调侃,他这番话刚一传出,吴家席位上便哄笑起来,而苏家众人,脸色阴沉的可怕。
每年春日大比,虽是三家联手举办,可彩头却由输家提供,丹药共分九品,洗骨丹虽只是八品丹药,可在凌冬城依然是不可多得的宝丹。
而苏家并无炼丹师,若是今年输了大比,那只得去请丹师炼制了,费用自然不是一笔小数目。
“家主莫气,叶儿虽说刚开了元脉,可打小便是在兽山修炼的,等会儿真比试起来,不见得会输给张、吴两家。”苏家长老苏崇看着脸色铁青的苏玉山,宽慰道。
“唉,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武者这一境界每差一境,肉身力量便差一阶,吴家那小子有三重武者境,叶儿想胜他怕是不容易,可张家那位是个女娃,若是能赢了她,今年的彩头就不用出了,我苏家可是连续出了三年彩头了!”苏玉山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道。
见状,苏崇也不再讲话,脸色也是有些黯然下来。
“欢迎各位来参加今年的春日大比,今年参比照例八十人,共分为四十组进行角逐,每组胜者继续进行下一轮角逐,最终胜者便是今年大比冠军,现在我宣布大比开始,各家选手可以上来抽签了。”
演武场上,负责主持大比的是凌冬城城主姜隆,而本年的春日大比也在姜隆的话声中拉开了帷幕。
接着,参比选手依次登上演武场。
上场的选手皆是年龄十六至十八的少年,这些人来自凌冬城里各个家族,其中单是三大家族里的人都有小半人数。
这些少年们上场以后,城主姜隆令人摆上一张方桌,方桌上有一盛放竹签的木筒。
接下来少年们依次抽签,抽签的规则很简单,每根竹签上都有提前标好的组码,例如“一一”则是代表着一组一列,那么他的对手便是“二一”,二组一列。
很快,筒中木签便被抽完。
人群中,一短发健硕少年看了眼手中竹签,竹签上标明“一九”,他是一组九列,那么今日对手便是二组九列。
健硕少年皮肤黝黑,他穿着兽皮制成的马甲,一双漆黑的瞳孔缓缓扫视全场:“谁是二组九列?”
这黝黑少年便是吴家吴景,连续两年为吴家赢得了春日大比,如今十八岁的年龄便已经是三重武者境界,凌冬城年轻一辈中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那不是吴家吴景吗,听说他已经三重武者境界了,谁和他比第一场可真够悲催的。”
“是啊,这头两年他都是冠军,今年肯定也没跑了,不知哪个倒霉蛋要和他比。”
演武场上,一些小家族的子弟们低声窃语着,与此同时,吴家席位上,几位长老眼中满是傲然,今年的春日大比,参赛者的实力他们是知道的,步入武者境界的不过区区数人而已,这些人中能和吴景较量一二的也就张家的那个女娃,但这女娃也已经连续两年败给吴景了。
“该死!怎么是吴景!”在众人窃语声中,一少年死攥着竹签,看着竹签上的“二九”,脸色顿时惨白下来。
“是你啊苏白,吴景喊你呢,你怎么不吱声啊!”就在少年愣神之际,一旁眼尖的张家参赛者,在撇见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