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而起,她在责怪自己。
然而,萧启棣却会错意,忽然绷紧脸颊冷言冷语道:“所以,你不仅觉得我有错,你还在怪我?”
宁锦璃接连受刺激,精神已经紧绷到了极点。
听到他这句话,只觉得他在抬杠,顿时跟炸药桶似的一点就着了,气话脱口而出,“啊对对对!你有错,都怪你!满意了不?”
一股无形的冷气陡然从萧启棣身上漫延。
他眼底隐忍着某种怒意,旋即转身就走。
“唉?”宁锦璃喊道,“你倒是帮忙想想办法啊!”
萧启棣一跃上马,冷冷地撂下一句,“以宁姑娘的聪明才智,何需我帮忙想法子,我还是不掺和为好,免得又做错什么。”
说完他一扯缰绳,骑着马离开了。
宁锦璃原地傻眼。
这小子……
真把她就这么撂下了?他似乎在生气?
莫名其妙!
“萧启棣!”宁锦璃大喊,“你给我站住!回来!”
然而,回答她的只有背影和越来越远的马蹄声。
“好好好,行行行,”宁锦璃气得炸毛了,“你最好再也别出现在我面前,我……我以后再也不管你了!”
呜——夜风灌入。
凉意让宁锦璃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她打了个哆嗦,环顾四周,心脏开始狂跳。
四具断头尸,满地的血……黑漆漆的地下车库。
她哇地哭出了声。
“萧启棣……你个王八蛋……呜呜呜!”
哭归哭,骂归骂。
再害怕也得硬着头皮想办法处理尸体。
否则,她以后铁定要为这事儿负责,根本没法和警察蜀黍解释,坐牢没跑了。
她一边哭,一边把尸体往面包车上拖。
四个大男人的尸体,累得她手脚都快断了。
可她不敢歇一口气。
又扒下几件衣服,哆哆嗦嗦地包好人头,一起塞进车厢。
最后在车里找到车钥匙,以及她被抢走的手机,壮着胆子把车开了出去。
宁锦璃感觉自己脑子都是眩晕的,神经也紧绷到了极点。
前不久,她还只是个连鸡鸭都没收拾过的大好女青年。
现在,她却拖着一车尸体要想办法处理。
“怎么办怎么办……”
宁锦璃擦着冷汗,不断深呼吸,“冷静,千万冷静……”
这事儿找谁帮忙都不行,她根本说不清。
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啊!有了!”宁锦璃灵光一闪,布满虚汗的脸上,终于浮起一抹放松。
她用手机看了下地图上自己现在的位置。
然后仔细研究下路线,开着这辆破面包车,摇摇晃晃地驶向了更偏僻的一段路……
面包车刚开出烂尾楼。
地下车库旁,萧启棣骑着马从黑暗处走了出来。
他摸了摸马儿的脑袋,“马儿啊马儿,你说,她到底是胆大还是胆小,细心还是粗心?”
“说她胆小吧,她竟真敢独自搬运尸体。”
“说她胆大吧,她边搬边发抖,怕得直哭。”
“说她粗心……她却知道要把尸体处理好,说她细心?一地血却不管了。”
马儿晃了晃头,打了个响鼻。
萧启棣又说:“你也觉得看不懂她对么?也是,我杀了那几个要玷污她的人,她反而生我的气。呵,女人之心思,大抵都是如此诡异。即便过了两千多年,也一样不可理喻。”
自言自语间,他脑海里浮现起某个女人的音容相貌。
心脏便猛然刺痛,连眼睛里都浮现了阴冷恨意。
他闭上眼睛缓了缓,翻身下马,拍拍马儿,“你在此等我,我去将血收拾干净。”
——
一夜过去。
天刚蒙蒙亮。
临仙村营帐中,段武被人惊醒。
“段将军,探子带回了重要的东西,君上不在,请将军过目!”来人匆匆跪地,双手奉上一只信鸽。
接着便解释说,之前连夜剿灭巴勇的军队之后,君上便派出探子,前往附近的宇国边关潜伏。
探子抓到了一只信鸽,乃是从宇国王城方向飞来的。
想必是重要的军事情报,便快马加鞭,将这只腿上绑着一小片竹签的信鸽送回。
段武连忙拆下竹签,瞪大眼睛仔细辨认上边比米粒还小的字句。
看着看着,他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