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御书房内气氛凝重压抑。
顾玄景垂首站在文德帝面前,面色苍白。
文德帝怒目圆睁,呵斥着他,“景王啊,你实在让朕失望至极!”
说着,文德帝重重地拍了一下御案,“从即日起,你便在王府禁足思过。”
“没有朕的命令,不准在出来。”
“至于那水灾之事,朕已安排老六前去处理,无需你再操心。”
顾玄景如遭雷击,身体猛地一震,满脸震惊与惶恐。
急忙跪地求情:“父皇,求您再给儿臣一次机会,儿臣定当竭尽全力,弥补过错。”
文德帝气得站起身来,指着他的鼻子骂道:“朕给你的机会还少吗?你自己不思进取,屡屡犯错!”
“你还敢跟朕求情!”
顾玄景被骂得狗血淋头,只能绝望地回应:“儿臣知道了。”
随后,失魂落魄地转身离开御书房。
他低垂着头,脚步虚浮,浑然未注意到前方的宋菀宁正拎着酥麻饼走来。
两人猝不及防地撞了个满怀,宋菀宁手中的酥麻饼散落一地。
顾玄景下意识地低头,当看到那熟悉的酥麻饼时,他的眼神瞬间凝固。
儿时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那是他曾在困境中品尝过的温暖与慰藉。
他还记得,那年他被几名皇子联合一起欺负,他们将他踩在脚下,不准他吃饭,也不准他告状。
在他奄奄一息,一个宫女送来这一块酥麻饼,随后有人通知父皇赶来,救下了他。
他颤抖着捡起一块,转身质问宋菀宁,“这东西你从哪来的?”
宋菀宁本就不想与他有过多纠葛,不耐烦地伸手索要:“把东西还给我。”
顾玄景却仿若未闻,只是紧紧盯着手中的酥麻饼。
突然,他红着眼眶,低下头狠狠地咬了一口,那熟悉的味道在舌尖散开,让他的情绪彻底失控。
他双手抓住宋菀宁的肩膀,拼命摇晃着,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与急切:“告诉我,这东西到底哪里来的?”
宋菀宁被他摇晃得头晕目眩,心中更加厌烦,没好气地说道:
“东西自然是我爹从边关带来的,你若想吃,便拿这这一片好了。”
说着,拎着另一袋继续朝着福安公主的宫殿走去。
顾玄景呆立原地,手中紧紧握着那片酥麻饼。
许久,他才缓缓回过神来。
原来,儿时那个在他最无助时给予他帮助的人,竟是宋菀宁。
原来,他所追求的,竟然一直在自己身边吗?
他望着宋菀宁离去的背影,眼神中有愧疚,有惊讶,更多的是追悔莫及。
这边,宋菀宁到了福安的宫殿,福安一见到她,赶忙迎了上来。
“笨蛋美人,你手里拿的什么呀。”
宋菀宁将酥麻饼的油纸打开,“瞧瞧,这是我爹从边关带回来的酥麻饼,这上京都是没有的。”
油纸包一打开,酥香便散了出来,福安坐在桌上,低头嗅了嗅。
眼睛立马放光,“哇,好香啊。”
“快吃吧。”宋菀宁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坐在一边。
刚坐下没多久,顾曜缨便赶了过来。
瞧着正坐在桌边吃酥麻饼的福安,顾曜缨唇角一勾,“福安,出去玩。”
福安嘴里含着酥麻饼,从圆凳上滑了下来,“九哥,你又赶我走。”
“九哥,你……”
“快走吧!”冷夜走上前,一把捂住她的嘴,单手穿过腋下,搂着人就往外走。
室内瞬间寂静。
顾曜缨走到宋菀宁面前,身形高大,比坐着的宋菀宁高出许多,他低头直直望着她。
宋菀宁拧眉,率先打破沉默,微微仰头问,“你怎么来得那么快?”
顾曜缨嘴角一笑,微微弯下腰身,一手揽在女子腰间,一手穿过膝弯,将人打横抱起,坐在了榻上。
“福安什么都有,我没有?”
男子低低的带着酸味的语气,在耳边响起,宋菀宁脸色一红。
“这些东西,你也喜欢?”
顾曜缨垂首,与她鼻尖相抵,“都喜欢。”
“什么都喜欢?”宋菀宁正疑惑间,男子温热的薄唇覆下,不由分说地攻略城池。
他的吻越来越霸道,宋菀宁险些喘不过气来,软颤颤的手撘在他肩头。
“顾曜缨,你个登徒子。”
男子薄唇碾着她的唇畔,轻笑一声,“你是不是忘了,咱们就快成婚了?”
这事儿,宋菀宁到现在还跟做梦一样,她偏头,在顾曜缨肩头蹭了蹭。
换了个问题,“你说顾承玉这次多久才会回来?”
“大概半个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