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菀宁满脸疑惑,环顾着四周。
一两片落叶,飘落在湖面,漾起微微涟漪,树上的鸟儿成群结队飞走,只剩干枯的树枝晃悠。
更显凄凉了……
宋菀宁泄气地坐回石凳上,双手撑在石桌上,托着双腮,看向远处。
也不知苏贵妃是何意,她方才出手帮了她,总不能是刁难她吧。
静坐一会,身后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宋菀宁眼睛一亮,连忙起身,语气中是按耐不住的欢快,“苏贵妃,你来……”
“哟,景王嫂,这么巧,你也在啊。”低沉的嗓音响起,顾曜缨脊背挺直地站在台阶下。
一袭墨色锦袍上,更衬得他身姿修长,脸上噙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宋菀宁刚刚涌起的欣喜,瞬间如泡沫破灭,她笑容僵在脸上,有些不知所措所措。
还不如回去抄写佛经。
察觉到她的不悦,顾曜缨几步跨上台阶,站在她面前。
边柔声轻哄,边伸手去帮她撩起耳旁的碎发,“你觉得是我安排的?”
宋菀宁退后一步,冷瞥他的手指一眼。
语气疏冷,“难道不是吗?”
顾曜缨眸色似有些受伤,顿顿地收回手,“不是。”
“有宫人来通禀,说凉亭有人在等我,我到了才发现是你。”
宋菀宁一怔,不是他,那是?
她环顾四周,恰好在不远处的树后,发现一方绛红色衣角……
一排排冬青树后,几方人影耸动。
苏贵妃猫着身子,一点点拨开冬青树的树杈,想看个仔细。
福安在一旁转来转去,余光瞥见苏贵妃露出的衣角,赶忙捡起来,抱在怀里。
“母妃,母妃,你的衣角,被发现啦。”
苏贵妃眸光一震,“坏了!”
凉亭内。
三人围坐在石桌旁,气氛格外尴尬。
宫人送来茶叶,奉上热茶,便恭敬地退出凉亭。
苏贵妃清咳一声,对着顾曜缨问,“缨儿,你怎么跑来了?”
顾曜缨双眸一挑。
“母妃,我路过的。”
苏贵妃满意地点点头,眼神露出"不愧是我儿子"的赞扬。
随即又问宋菀宁,“本宫方才想起,景王妃还未用午膳吧?”
“正好……”
“咕咕咕咕”这不说还好,一提起,肚子便叫了起来,宋菀宁连忙站起身应道:“是。”
“正好时辰不早,我就先退下了。”说完,不待苏贵妃回应,赶忙行个礼,匆匆退下。
瞧见宋菀宁的背影走到小径,苏贵妃才收回视线。
眼角的余光,正好瞥见自己儿子定定地望着女子远去的背影,眸光闪烁星辉。
那是她这个母妃都从未见过的专注,仿佛世间万物都入不了他的眼,唯有那女子的背影,成了他眼中唯一的风景。
“行了行了。”
“人都走远了,还看什么。”苏贵妃沉着脸问,“说说吧。”
顾曜缨收回视线。
抿着笑道:“说什么,母妃不都知晓了吗?”
苏贵妃霍地起身,凤目微凛,“你还真是敢啊!”
“觊觎兄嫂,此乃大逆不道,你这传出去,让人怎么看?”
“这宫廷之中,最不缺的就是流言蜚语,哪怕是空穴来风,也能掀起惊涛骇浪。”
顾曜缨桀然一笑。
“所以,这不就有劳母妃多上上心了,待阿宁和离了,不就光明正大了。”
苏贵妃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阿宁阿宁,现在就唤得这么亲热。
抖了抖肩膀,话音一转,“你有喜欢的女子,是好事,母妃也替你开心,可是这身份,毕竟有碍。”
“母妃是怕你陷进去,最后落得一场空,这和离后的事,谁又说得准呢。”
顾曜缨站起身,眼神坚定自信。
向苏贵妃躬身一礼后朗声道:“母妃,儿臣知晓你是为了我好,但儿臣既然钟情于她,便不会改变。”
“儿臣并非冲动之人,此事儿臣定会妥善处理,不会招惹非议,也不会让这情愫成为祸端。”
“儿臣有信心,既能护她周全,又能顾全大局。”
苏贵妃听完,摆了摆手,“算了算了。”
“即便本宫想拦,也是拦不住的。”
自己的儿子,什么性子,她是十分清楚的,比起他孤独终老,还不如帮着抢个媳妇来得好。
“自己行事小心,你也莫要三天两头去打扰她,女子名节尤为重要。”
顾曜缨低着头,伸手点了点鼻梁,“母妃说的是。”
——
宋菀宁刚走出皇宫,正好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