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们走吧。万一让五姑娘看到,就麻烦了。”绿扶拉着安缨佩的衣角,想将她劝回去。
大夫人吩咐她们看好小姐,不准她离开潇菲居。可安缨佩不听劝,非要跑到五姑娘这里来。此事若让大夫人知晓,小姐倒是没事,她这个做丫头的少不了一顿收拾。
“你这贱货!小乞丐算哪门子的五姑娘?爹娘被她欺骗,连你都向着她了?”安缨佩反手便给了绿扶一个耳光,因为软骨散的原因,她用足了力气,也只是在绿扶脸上轻刮了一下。
今天上午府上来了十几位大夫,差不多整个京城略有名气的大夫都上门了,却依旧无人可以治好她的脸。
大夫们都说从未见过这种病症,无从下手。
娘怕她毁容的事传出去,令丫头给她换了寻常衣物,头上钗环也去了多半,说她是远房亲戚家的孩子,过来借住一些时日。横竖她的脸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倒也能蒙混过关。
只是她堂堂嫡小姐现在不能着华服,戴珠翠,连院门都不可出,而安清云这个小乞丐却摇身一变成了府中的香饽饽,不仅爹重视她,连娘都对她言听计从。
凭什么?
安缨佩恨得咬牙,声音却压得很低。即便已愤怒到了极点,她还是记得娘说的那句,如果要想让脸恢复如初,便只能先依着安清云。让她高兴了,把解药拿到手了,再收拾她不迟。
虽然安缨佩也不相信安清云有那个本事,可如今除了相信她,再没有别的法子。
绿扶苦苦哀求:“小姐,您要打奴婢,回潇菲居打。若是在这里被五姑娘发现,她肯定要不高兴的。再过几日便是去醉宵楼的日子,您的脸可不能耽误了……”
“我当然知晓,若不是这个原因,我此刻就冲到那小乞丐面前了,而不是只能站在院门外看着。”安缨佩眸光愤怒,扬手将面纱又扯下来了一点。
这张脸现在不能见人。
三日后是她与情郎相见的日子,一月就这么一次机会,她不能错过。可是安清云在外游逛,根本就没有为她炼药的意思,她不可能就这么干等着。
安缨佩双手握紧,任指甲刺到皮肉,半晌方忍不住问道:“绿扶,你说我要怎么做,安清云才会马上给我炼药?”
绿扶小声道:“小姐,五……她说要心情好了方会炼药,依奴婢看,她就是气我们之前欺负她,故意让小姐多受罪。若想让她现在就炼药,便得让她把气出了。若是小姐愿意主动去,去道歉,应该……”
她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低。她自小伺候安缨佩,自是知晓小姐最不喜欢听什么。
小姐在府中众星捧月,就从未给任何人低过头,如今让她去道歉,还是给一直被她欺负的人道歉,她如何会接受呢。
果然她话未说完,安缨佩便道:“不可能!她想都别想!算了,让你想主意你就只会出这种没用的主意。安清云与她那丫头穿得穷酸,如今又没安洛依接济,娘光送家具有什么用?等下回去,你整理一下,将那些过季不穿的衣裳,还有那些我不喜欢的首饰,都给她送去。”
“话说得好听些,把炼药的事提一句就行。她没见过什么世面,给她点好东西她指定就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当初安洛依就是凭借一点自己用不上的旧物,收买这个小乞丐的。
眼皮子浅的东西,最好拿捏了。
“是。”
绿扶应声,心中却觉不妥。
这回五姑娘回来后,明显不一样了。具体哪里不一样,她说不上来,可她就是感觉不是小姐说的那种没见过世面,会把别人不要的东西当宝一样的人。
小姐要送人礼物,直接去买点新的,至少有诚意,小姐又不差这点银子。
让她整理这些用过的旧物送去,让人看出来了实在是有点膈应人,只怕结果适得其反。
可这想法她只能在心里想想,是万万不敢开口说出来的。
否则小姐又得说她吃里扒外,要教训她了。如今小姐心情很差,一点就炸,她纵是贴身婢女,也不敢多劝。
丙人回到潇菲居后,绿扶便认真在安缨佩的衣柜与首饰盒中挑选。虽然安缨佩交待要送过季与不时兴的,她还是尽量在这个选择内往成色好,样式较新,无明显使用痕迹的范围挑选。
虽然刚刚才被小姐打骂过,绿扶还是希望五姑娘能早点把解药给自家小姐,小姐容貌恢复了,她才能有舒心日子。
挑挑拣拣大半个时辰,最终选了春夏秋冬的衣裳各一套,头钗两对,手镯一串,以及两个亮色抹额。
“你选这么好的干什么?这件蓝色的衣裳我才穿了一次,她一个庶女,也配穿这么好的衣服?”
安缨佩看着绿扶精心选出来的成果,想到她的衣裳会穿到安清云身上,心中又不忿起来,抓起那件衣裳,翻到里面一层,放到地上用脚踩了几下,在地上摩擦,又翻过来叠好,接着如法泡制,将四件衣裳内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