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九叔咕咕喝了两大杯水,喝的胃里暖暖和和,这才有精神询问。
老头蹲坐在一个小木凳上,空间很小,九叔师徒四人加上四目师叔一共五个人,已经让这间窄小的屋子变得十分拥挤。
“这里是,咳咳!这里是陶家窑。”
听说这里是陶家窑,不等九叔开口,四目师叔的愣怔了一下,“陶家窑?!是湘城那个出产陶瓷的大镇吗?”
四目师叔常年在外赶尸,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对于很多地方都不陌生。
但是看这院子如此破烂,说这里是陶家窑旁边的羊村,他可能还信,可说这里是陶家窑,他不信!
陶家窑是什么地方,湘南的人基本上都知道,陶家窑是出产陶瓷的大镇子,这里的人家家户户都会做陶,他们做的陶更是销往天南海北。
在湘南一代很有名气!
这里的人更是非富即贵,基本上都是大户人家!
这镇子上怎么可能还有这么破烂的地方?!
那老人家看出四目师叔的疑惑,轻轻叹了口气,解释起来,“出产陶瓷的大镇,那是五年前的事了,如今的陶家窑,是个家家户户连媳妇都娶不起的落魄土村。”
“怎么会这样?想当初,在我年轻的时候,还在这里淘了一手的好瓷,转手出去就
挣了不少,后来因为客户分散的厉害,没办法搞这个,不得不放弃淘瓷这条发财的富路。”
“师叔,您还倒卖过陶瓷呢?!您真厉害!”
“那是!你师叔这一辈子什么场面没见过,什么事没经历过!”四目师叔不经夸,又开始飘飘欲仙。
九叔冲着几人翻了个白眼,看向老人家,“那这五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这么大一个镇子沦落到如今这副凄惨的景象?”
“害!还不是被镇长钱得富害的!”
“五年前,钱得富为了赚钱,将销路放到了出口洋人的路子上,后来被对方算计,那些洋人本圣就不是什么好人,诬赖我们的陶瓷有问题,让我们赔偿,恶性循环下,镇长把各种烧制的窑子都抵给了对方,后来这里就成了人家的烧制陶瓷的地方。”
“这也太过分了!那你们就没有反抗吗?”
“反抗?那些洋人手段黑着呢,谁不听话就抓去码头做苦力,再不听话就打,压着我们强制签了不平等的条款,人们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
“一直到把我们这里的油水全都榨干,再也没有可利用的价值,才抽手离去,剩下我们只能苟且度日。”
老头儿勾起了伤心往事,脸色忧伤,满脸的愁容。
“现在我们镇上,很多青年小伙子因为家里太穷娶
不起媳妇,都在家蹲着,成了我们这些老人的心病,对于我们这些老人来说,没有后代等于是断了我们的根啊!”
老头说着说着,心里难过的低下头掩面擦泪。
文才听完之后,感觉气氛很是压抑,再加上这屋子空间很小,他忍不住站起身想要走动走动,结果发现只能站着,因为几人都是背顶着墙坐着,根本没有活动的空间。
“你这老头儿,娶不上媳妇还是说明你们这里的人懒呗,这世道,只要你勤奋点,还愁娶不到媳妇?”
所有人都坐着,唯独文才一人站着,真应了那句站着说话不腰疼。
除了老头儿,其余人全部目光齐刷刷看向文才,看得文才老脸通红,自觉的坐了下去。
这里在座的这些人,谁都有资格说这句话,唯独你文才不够资格。
你倒是勤奋,你的媳妇呢?
九叔和四目师叔作为前辈,没好意思当面点破他,秋生就不客气了,他看了文才一眼,当即哈哈一笑,“文才,娶不到媳妇的因素很多,好像也不止勤奋这一点,比如长相也很重要。”
“滚!”文才没好气的怒怼秋生,而后悻悻的重新坐了下去。
好像确实是自己多嘴了。
这时,门外响起一声慵懒的青年男子声音,“阿爹,你怎么还没睡?”
说话的功夫
,一个看上去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他睡眼惺忪明显刚睡醒。
也可能是被几人说话声给吵醒,毕竟这破屋子隔音效果也不怎么样。
走进屋子,这才发现自己家里竟然来了这么多人,“阿爹,他们是谁呀?”
老人看到自己儿子过来,拖着桌子艰难的站起来,走到小年轻身边将其搀扶进来,想要扶着儿子坐下,结果发现已经没有地方可坐了。
韩枫从座位上站起来,让出了一个位置给他,老人扶着儿子坐下。
这小年轻看着约摸也就二十出头,长的白白净净的,就是有点弱不禁风的样子,看上去身体状态不好,韩枫推断应该是有什么病。
要不然,也不可能让这么大年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