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开毫不犹豫地跳入水中,一手抱住溺水的叶真真,一手攀住巨石边缘,努力将叶真真让巨石旁拖拽。
好不容易贴近巨石,八爪鱼一样紧紧搂住沈开的叶真真突然咯咯一笑。
沈开察觉不对劲,抬头往巨石上望去,叶真真依旧蜷伏在巨石上,那他怀里抱着的又是谁?
不等沈开回过神来,一股剧痛从沈开肩膀上传来,他怀里抱着的哪里是叶真真,分明是那面目难辨的绿影!
绿影五指如钩抓住沈开的肩膀,用力往水下拖去,沈开肩膀受制,两条手臂使不出全力反抗,只能随着绿影往水底沉落。
没多久沈开吐出最后一丝气息,巨大的窒息感席卷而来,肺部针扎一样的刺痛,人也变得有些迷糊……
就在这时,沈开身体一轻,浑身一个哆嗦,重新恢复了呼吸。
“你没事吧?”林亦雪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沈开睁开眼睛,又回到了叶真真的卧室里。
原来刚才沈开的灵识溺水,左手的护身符突然自行燃烧起来,林亦雪见状立马将沈开抵在叶真真额头的手指掰开,这才帮助沈开脱离了幻境。
“好厉害的邪术!”沈开吐纳
几次,将呼吸调匀:“差点就回不来了。”
林亦雪抚摸着沈开的肩膀:“没事就好,毕竟施术者控住了叶小姐的神智,梦幻之境各种变化都受他操控。”
沈开微微一笑:“好歹没有白忙活,我和那降头师灵识接触时,偷偷给他种上了‘子母蚨’。”
子母蚨,是道家的一种追踪术,取子母青蚨昆虫一窝,将子虫分泌的粘液混合符灰炼成粉末,偷偷涂到需要追踪的东西上,那么无论这东西将来去到何方何地,母虫都能感应到其所在方位。
“你先休息,等元气恢复,咱们再去抓捕那下降头的降头师。”林亦雪担心沈开施展通灵术后身体不适,并不着急继续追踪。
沈开从床边站起来,略微活动活动身体:“我身体没事儿,救人的事情,宜早不宜迟,早已那降头师发现灵识里被我种下‘子母蚨’,肯定会设法抹去痕迹,到时候就前功尽弃了。”
于是师姐弟二人让芬姐好好照顾依旧沉睡的叶真真,自己则离开豪宅,驱车去寻觅降术师的踪迹。
车子开出豪宅大院,沈开从口袋里取出一枚指甲盖大小的泥丸捏碎,当出里
头蛰眠的青蚨母虫,又向林亦雪讨来一根头发丝,一头栓在青蚨母虫身上,一头系住自己左手小指头,然后打开车窗玻璃,让母虫贴着车窗飞行,以此指引方向。
“西北方向,往那儿开。”沈开观察青蚨母虫振翅的方向,告诉开车的林亦雪要往那边行驶。
小车按照青蚨母虫飞行的方向一路疾驰,林亦雪开车的水平简直“堪比”职业赛车手,不是带来惊险操作,沈开坐在副驾驶上提心吊胆,强忍着胃部的奔腾翻涌。
也不知过了多久,车子驶出繁华城区,来到一片荒凉偏僻的山野,车窗旁飞行的青蚨母虫突然发出几声低微的鸣叫,沈开赶紧让林亦雪停车。
“这是哪儿?港岛市寸土寸金,周边居然还有这样荒凉的山地?”沈开下车打量着四周。
林亦雪关上车门:“这里是沙岭公墓附近,山上埋葬的都是死在港岛无名无姓的孤魂野鬼,用跟内地的乱葬岗子差不多。”
沈开看了看手里的青蚨母虫:“母虫鸣叫,那降头师应该就在附近,咱们把车停这里,悄悄摸索去过,打草惊蛇。”
二人蹑手蹑脚沿着狭窄的山路石
阶进入山岗,时不时停下看看青蚨母虫的反应,最后终于看到在树木掩映间,有一栋小小的房子,从门楣旁的招牌上看,应该是守墓人的居所。
“屋子里亮着灯,肯定有人。”沈开把青蚨虫收起来,叮嘱林亦雪:“说不定这就是降术师的老窝!”
说话间,二人偷偷来到小屋窗户下,透过窗帘缝隙向屋子里窥视。
屋子里光线昏暗,凌乱不堪,一个五十多岁的肥胖男人正在给佛龛上香,嘴里还不断念叨着什么。
“这个胖子就是降头师!”沈开笃定找到了正主儿:“师姐,你看那佛龛里是什么?”
林亦雪凝目望去,只见佛龛里供奉的神像既不是关公,也不是佛菩萨,而是一尊三头六臂、面目狰狞可怖的神祇,造型和衣纹都是典型的东南亚风格。
胖子在佛龛前祷祝一阵,走到一旁的壁柜旁打开柜门,只见柜子里几排木架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玻璃罐,每个罐子里都浸泡着东西,有成人形的婴儿胚胎、器脏、断手残脚,看的人毛骨悚然!
胖子在柜子里乱找一通,最后掏出一个镜框,珍爱地抚摸着,嘴里不是发出痴痴
低笑。
沈开仔细看清,镜框里赫然是叶真真的照片,上面还有她的签名!
原来这降头师是通过这张叶真真的亲笔签名照来远程施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