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是个人精，知道谁能惹，谁不能惹，当即就作罢，也不打无垢了，还给杨克萌鞠躬道了歉，然后又打车回鬼街去了。

等消停下来，无垢一个人趴在沙发上，一边的林语还在消化他。

可无垢的脸上却是一团疑云，他之前被打倒是嚎叫地挺欢快的，丝毫不像是一个被打的人，我们也都睡着，没理会。

这会儿，都打完了，留下一身的伤，虽然都不打紧，李超华知道分寸，就算再气，下手也知道轻重，只是给无垢一个教训罢了。

但此时的无垢，不叫了，甚至连哼唧声都听不到，只是躺在沙发上，看着院子里的回廊，出神。

我过去问他说：“这回知道轻重了吧？以后这种玩笑少开，又不是很熟的人，再说了，就算是很熟的人，估计打得更重，你小子该长点心了！”

却不料我这话问出来，无垢当即抬起头来看我，一本正经地问道：

“吴虞，你不觉得我是故意的吗？”

闻言，我也来了兴致，这主动

找着人打自己，倒也算是个新闻，就问无垢说：

“你啥意思？故意的？故意让李超华来揍你一顿？你这是皮痒了不成，要是这样，你早说啊，这个心愿我就可以满足你，我这阵正想抽人呢！”

无垢苦笑了两声，解释道：“我还真就是故意的，其实我是想试探一下。”

“试探个啥？看李超华这老小子的拳头够不够硬，还是他那四个傻儿子够不够傻？”

他摇头道：“都不是，我其实是想试探一下杨克萌对我的态度，我师父以前说过，要是再遇到她，我必须得把铜镜还给她，而且……”

“你赶紧说啊，磨磨唧唧的。”林语催促道。

“而且，我师父说，以后我得一直守着她，直到她忘记我为止！”

“这什么说法？”我问。

无垢说：“她于我师父有恩，原本是该报答的，但她不要，所以师父借了她的铜镜，希望以后能再见，本来再见时，应该是报恩的，但是我师父说，如果再见时，她还是以前的模样，我就得让她忘了我，否则后患无穷。”

至于什么后患，无垢的师父没说，我们也猜不到，倒是刚才这一番试探显得有些愚蠢，杨克萌不站出来帮无垢，难道就是忘了？

这怎么可能呢！

就这么点时间，她能忘掉个啥？

这时候，真要忘记，还不如找个地方躲起来，人家见不到你，还不就自然地忘了？

但无垢却说，他不能走，必须得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