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原本捉鬼降妖开坛作法的事,在转瞬间成了大型认亲现场。
无垢满脸说不出是喜色还是担忧,最后看了一眼铜镜,也知道这是别人的东西,他师父早就交代过,遇到主人就得归还,因此我后来推测,无垢之前一直不拿出铜镜来用的原因,恐怕跟这东西吸人阳气没啥关系,而是他不想在人前卖弄,免得到时候遇到正主,被收回。
但天道好循环,不是无垢想不还就能不还的。
女人在处理完这些事后,并不想跟无垢许久,只是淡淡的问了句:“你师父,死了?”
无垢点了头,跟着女人就要走,林语当然就不淡定了,这林家宅的事还没闹明白呢,放任这样一个存在继续待在宅子里,怕是她的心没那么大,就算是我,也觉得有点渗人啊。
当即,林语就想拦住女人,但这根本就不是她能拦得住的,没辙,我只能站出来了,一来是想解开心里的疑惑,二来则是为了我这个傻徒弟哦。
幸好我没有收后宫的想法,否则这时候逼林语一把,怕是这妮子当场就得那啥。
不过咱也不是那号人,之前林语主动要上都被我拒绝了,别说这种歪心思了,估摸着女人一直都没怎么注意我,之前我问了一句,她没理,此时我站出来,她反而停下来了。
站在宅子大门口的位置,跟着看了林语一眼,又看了我一眼,然后走回来。
凑到我跟前来。
速度是不慌不忙的,
只是这距离实在有点暧昧,她整个脸,几乎跟我要碰到一起,我甚至能感觉到鼻尖的位置已经有所接触,但愣是忍着没动,反而是林语担忧地轻轻拉了我一下。
“原来是你。”
她那种语气,我听着就想打人,说话永远都是这种不明不白的,剩下的全靠自己猜。
什么叫“原来是你”?
这意思就是我们认识咯?但我咋就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呢?
不过趁着这个凑近的机会,我也好好地闻了一把她身上的味道,跟我想象中几乎一模一样,淡淡地幽香,不是那种阴人或是精怪身上的臭味。
就好比狐狸,即使藏得再好,那狐狸的骚臭味是掩盖不住的,除非一直刻意地去隐藏,但也有藏不住的时候,不然“狐狸尾巴露出来”这种话是哪里来的?
我几乎可以确认,她是个人,但绝不是普通人。
这世界上,有神的存在吗?我摇摇头,那肯定是没有的,即便有,那也是建国前,现在的神,只能存在于我们的臆想中,或者电视里,大多还都是些谐神。
这是个新称号,懂的自然懂,就跟谐星没啥两样。
她盯着我看了半晌,而后退后一步,伸出一只手来,做出个邀请的姿势道:“是你跟我回去,还是我跟你走?”
“等等!”
我有些不耐烦地问道:“你是谁,从那儿来,到哪儿去,跟这宅子里的怪事有什么关联,先说清楚。”
指望她能把话说明白,
那自然是痴人说梦。
我这一通问下来,我自己都后悔了,但是林语还是极为期待地看着女人,直到她真的开始自我介绍,连无垢都傻了眼。
“杨克萌,从井里来,无处可去,这宅子跟我没什么关系,不过味道我喜欢,所以住下了。”
“那……”
我话到一半,尴尬到要死,但还是问道:“那你跟我是怎么认识的?”
“北大街外的天桥上,你借我雨伞,由此定情。”
“啥?”
这话简直是把我的野人口音都给逼了出来,连带着林语都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我,跟着问道:
“好啊,师父,拈花惹草,也不怕我告诉师娘!”
我一挥手,将林语推开了些,认真地看着杨克萌,问道:“什么北大街,什么天桥,我怎么不记得?”
“你爷爷清楚,你自然不记得,算起来,你也是转世过一次,该忘记个干净了?”
我莫名所以地看着他,我他吗才二十岁,转世?难不成这还要发展成跟我前世有关的狗血年度大戏不成?
不过很快,她就趁着我不注意的时候,将我的手拉起来,道:
“阴阳河,白骨桥,看来你爷爷还是不想我跟你在一起呢。”
我心里惊惧更甚,咋感觉她啥都知道?难不成是提前拿好了剧本,知道后来要发生啥事?
正想着,她淡淡地笑了笑,道:“你没有转世,但我已经等了你五十年,你不记得我,没关系,总会想起来的
,另外,你爷爷呢,他怎么会舍得让你出来?”
我结结巴巴的不知道咋回答,这妥妥的是拿了剧本,而且还是女主剧本的模样。
那咱们家张梦洁咋办啊?
这可是要入赘的,她当不成女一号,让这个杨克萌来当?这叫什么事啊,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