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六在八宅里能排老六,足以说明他的实力。
但有时候,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就比如此时的我,能一脚踩住“太岁”,看似瞎猫碰到死耗子,其实这里面也暗含着一个人的气运,显然,孙老六在这方面远不如我,否则到此时此刻,他早该拿着邪太岁离开别墅了才对。
此时别墅里里外外还有孙老六的“杀生大阵”管着,我不敢大意,生怕这家伙来个突然袭击啥的。
被逼急了,孙老六大概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为了这“太岁”,他可是下了大功夫,如今眼看着要打水漂,岂能坐视不理?
在“杀生大阵”里,他似乎拥有“缩地成寸”的本事,能够快速地移动到任何位置,应该也是改良大阵后得到了好处,比起真正的道术“缩地成寸”,那自然是小巫见大巫,不过用来对付我,也是绰绰有余了。
他一双眼睛瞪圆,无比憎恶地看着我,若不是我确定这家伙是人,此时真要错认为他是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真盯着自己的猎物。
只要我有任何想把“太岁”据为己有,或者是毁灭“太岁”的心思,这家伙估计真会像恶鬼扑人一样朝我袭来
。
他在赌,赌我没这个胆子敢打“太岁”的心思,赌我该认清楚眼前的形式。
“面子可不是别人给的,需要自己挣,你觉得你有这个本事,挣下这个面子?”
他反问道,语气一改之前的急躁,很平稳,内里带着些阴鹜,那双眼睛跟盯贼一样,盯着我的脚,不时眼皮上翻,看我两眼,似乎在确定我的状态。
我若是走了极端,他也没辙。
兔子逼急了还得咬人呢,何况是我这样一个大活人?
“面子,我可以不要,只是我这脚,却是松不开,不如你说个条件出来,让我考虑考虑?”
说话间,我踩住“太岁” 的脚微微用力,像是陷进了泥里,脚下的“太岁”吃痛,跟着开始奋力挣扎起来,不过它已然是强弩之末,原本就要被孙老六抓住的,此时又到我的脚下,翻不起什么大的浪花来。
我敢说只要我一松脚,这玩意儿绝对跑路,但结果是被孙老六抓住,这是个死局。
或许是累了,也或许是知道挣脱无望,“太岁”在叫了几声之后,偃旗息鼓,任凭我踩在脚下,没再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来,反倒是孙老六看我脚下用力,顿时慌了神。
他确实能够在短时间内窜到我近前来,但只要他消失在原地,我脚下用力,或者掌心雷拍下去,这“太岁”瞬间就会成为死物,到时候即便是孙老六拿到了“太岁”,那也无济于事。
死掉的“太岁”,跟一团烂肉没什么区别!
他心里清楚,自然不敢轻举妄动,连忙一只手来,招呼道:“你别!咱们有话好好说,你把它交给我,老八的事,我既往不咎,如何?”
“金角的事,我原本就未曾放在心上,所以,这个条件实在不太诱人?”
“那……”
孙老六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沉声道:“那换一个,我替你摆平任何想要为老八的事向你找茬的人,无论是八宅,还是其他门派,如何?”
我心里一动,这条件倒是挺像样的,因为金角的死,我迟早会被人报复,这一点我心里早就有数,只是无论报复与否,我都是被下“追杀令”的人。
多几个人,少几个人,有什么关系?
我若是真没这个本事,大不了真的就颜面扫地,退回山里去,丢了我和爷爷的面子,那我也只能自认倒霉。
可我若是因此站稳了脚跟,以后在临江市或许才有一席之地,
否则……我这辈子都是在墙头上!
张听澜的问题很好,不仅提醒了我此时张家的局势,也让我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有了些心思。
有些事,就是得做个明确的选择才行,就比如,杀掉金角,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到我身上,让那些暗地里蠢蠢欲动的人收敛一些!
我摇摇头,回绝道:
“换一个吧,拿点实际的出来,这种口头承诺,我信不信的都没什么意义,你也不要试图拿人品或者门阀来赌咒,这对我来说真的没什么意义!”
这个回答,显然出乎了孙老六的意料,这算是个大饵,但我这条鱼,只是闻了闻,却死活没有上钩。
“你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我站在原地,提防着孙老六下黑手,这期间,他好几次朝别墅外面瞧,大概是希望能有人来搅局,但这群人却一个都不动,看得我都挺尴尬的。
说好的都是八宅的人,可真到了这种时刻,居然都是些贪生怕死之辈?
这想法冒出来,很快又被我给掐灭,我看向窗外这些人的嘴脸,顿时明白过来,他们不是不想帮忙,也不是畏惧于所谓的“杀生大阵”,他们是想坐山观虎斗,坐收渔人
之利!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