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道：“好了，你可以吃了，这些你都随便吃。”

小鬼还有些迟疑：“真的可以吗？我除非变成恶鬼的模样，是碰不了东西的，可是变成那样，又会失去意识搞破坏。”

他小心翼翼地对了对手指：“大师对我很好，我不想弄坏了大师这里的东西。”

姜纤云笑笑：“你就这副状态就能吃。”

小鬼迟疑着伸手去戳了戳桌子上的冰糖葫芦，那串冰糖葫芦滚了滚。

“哇！我真的可以碰到了！太好了！我好久没吃东西了！”

看着小鬼开开心心地大快朵颐，姜纤云坐在一旁，重新刻阵盘。

这东西是一次性的，之前不确定能不能多腾出些时间，她就只做了一块。

手里拿刻刀刻着，看着小鬼满脸幸福地吃东西。

他明明还很小，但吃东西和其他能吃一脸一地的小孩不同。

小鬼吃东西很干净，他一边啃糖葫芦，一边用手在下面接着，要是有掉了的碎屑，便低头舔着手心吃了，还有吃糕点也是，没有一点浪费的，也没有弄得到处都是，直姜纤云心里叹气。

【这孩子，吃东西都小心翼翼的，看得我心里难受。】

系统符合：【确实，一看就是过去受了太多苦，没有一点小屁孩该有的活泼捣蛋的劲。】

【还是不懂事的年纪，就亲眼看到自己全家被人虐杀，唉。】

听系统说这个，姜纤云心里的火气就往上冒。

【那都是那王三该死，还好，他和他全家都没有好活，不然，哪怕不能随便用术法伤害普通人，我也要弄死他们。】

小鬼的故事，姜纤云想起了都有些意难平，削手下木板子的刀挥舞得更快了。

狗蛋吃着东西，也在看着一旁的姜纤云。

‘我现在很开心，只是有些遗憾，这样的开心，只有我自己，爹娘，姐姐不能一起。’

‘娘，爹，姐姐……’

狗蛋忍不住回忆着过往的事情。

狗蛋他是燕京城边郊村子里的孩子。

爹娘都是朴实的农户，在农活不忙的时候，就会挑了家里省出来的菜蔬进燕京来售卖。

说是多挣些铜板，攒起来，一半给狗蛋的姐姐当嫁妆，一半准备等狗蛋年纪大点了，用来做拜师钱送狗蛋去城里学手艺。

说等姐姐嫁人，狗蛋长大，以后日子，就会好过起来了。

他们一家本来该一直这样下去，清贫但寻常。

直到有一天，狗蛋的爹摔了一跤，扭伤了腰，需要在家里躺着休息，狗蛋娘要照顾他，也不好随意离开，而狗蛋还小，也帮不上什么忙。

狗蛋的姐姐就独自担着菜蔬进燕京去卖，只是这一去，就没有回来。

他们当天没等到人回家，狗蛋娘就到处去找，也托人去帮着找，但是都没有找到。

等到第三天，还是没有音讯。

本来怯懦胆小，平日里，连守城的官兵都不敢正眼看的狗蛋爹娘，互相搀扶着，一起出门，把狗蛋留在家里，说是去衙门登记报案。

他们鼓起勇气去了，回来的时候，还在高兴，说有当官大老爷的帮助，狗蛋姐姐一定能找回来的。

而当天晚上，一辆马车停在了狗蛋家门外。

他们破开了狗蛋家的门。

不等狗蛋一家战战兢兢地询问。

几个壮汉压着狗蛋的爹，在一张看不懂的纸上按了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