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家虽然是鬼王世家，但人鬼殊途，再厉害的鬼按道理说也不能留在阳间。

过去章家和城隍老爷交好，有城隍老爷保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得以让章家留在阳间。

但上一任城隍老爷被一号设计杀害之后，章家就失去了靠山，曾经强大的鬼王世家，反而要夹着尾巴做人了。

章家不甘心成为一号的走狗，可如果将这件事情上报阴曹地府，一号或许会受到惩罚，但章家也会不复存在。

因此，在夹缝中求生的章家，过去几个月甚至不敢现身。

直到章家听说了我的到来，得知一号在我手上屡次吃亏，这才让章家看到反抗的希望。

只是，贸然上门寻求合作，我未必会相信他们，所以章家暗中保护叶白薇和萧家姐妹，又派了两名族中嫡系送来土地爷塑像，可以说是诚意满满了。

为表示自己的诚意，章如意在章发财的搀扶之下走下轿子，她撑着一把油纸伞，款款向我行礼：

“陈先生，章家向灭垢司投诚，希望能达成合作，一起对付黑衣人组织。不知您意下如何？”

我毫不犹豫地点头：“我同意合作，但我有一个条件。”

章如意道：“先生但说无妨。”

“既然是章家前来投诚，达成合作之后，小事可以一起商量，但大事必须听我的。”我十分霸道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章如意眉头一皱：“陈先生为何执着此事？我们拥有着共同的敌人……”

“我有我做事的原则，不想被外力干扰。建州灭垢司规模不大，比不了你们的鬼王世家，但我必须拥有绝对的掌控权，否则两家合作依旧只会是一盘散沙，斗不过黑衣人。”我严肃道。

章如意柳眉紧蹙，低头思考，章发财也露出了一丝不悦。

从他们的表现便可以看出，虽然章家是来寻求合作的，但心里并不是那么看得上现在的灭垢司，甚至想要在达成合作后，让我们灭垢司听他们章家的。

若真按他们想的来，灭垢司岂不是成了鬼王世家的小弟？

这传出去，我陈安还要不要在道士圈混了？

章家能成鬼王世家，野心是有的，谁都不想屈尊人下，章家当然也想在建州说一不二。

以前没有这个机会，但现在不一定了。

“陈兄，咱们会不会有点太嚣张了？”陆桓走上前小声问我，“对方可是一个鬼王世家，咱们灭垢司才几个人啊。万一把他们惹怒了，不想合作，搞不好我们还会多一个敌人。”

我翻了个白眼：“你能想到的，我会想不到吗？但你想过没有，达成合作以后，我们反而事事要听章家的，这有没有可能培养出一个比黑衣人还要恐怖的势力？再说了，灭垢司背靠龙虎山，在哪儿都必须是一等一的老大，怎么能被一个鬼王家族给控制？”

“这……”陆桓尴尬道，“说的也是。但不管怎么说，看章家人的反应，我估计他们不会答应你的要求。”

“未必，你等着瞧。”我自信一笑。

陆桓他们毕竟对我还是了解不深，不过这样也好，我正好借着章家之事，在他们人前显圣一番。

把我在小弟们心目中的形象，再堆砌得伟岸一些！

章如意思考了一阵，脸上露出失望之色，对我说道：

“陈先生，恕我直言，现在的建州灭垢司虽然很厉害，但还没有到能让我们章家俯首称臣的地步。我希望我们的合作是平等的，章家不想再受制于人了。如果陈先生执意要凌驾于章家之上，那这次的合作，恐怕就要不欢而散了。”

我耸了耸肩：“无所谓啊，反正你们章家闹这么大阵仗，本来也不是想来平等合作的吧？”

似乎是被我点破了心事，章发财有点儿尴尬，恼羞成怒地指责我：“看来陈先生根本就没有合作之意，既然如此，今晚就到此为止吧，希望没有我们章家的帮助，灭垢司能够扛得住黑衣人的怒火！”

随后章发财便转身搀扶章如意上轿，其他的杂役也纷纷转身准备离去。

章如意上轿的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看来也是不打算合作了。

陆桓有些着急，就连元昙阿姨也走到我身边，小声问我：“你真不打算和他们合作了？一个鬼王世家的力量还是不容小觑的，你的格局应该再大一点，先把黑衣人对付了再想别的。”

我有点儿无语，元昙阿姨竟然嫌弃我的格局小。

不过，我马上会证明，格局小的人是她自己。

等到章如意上轿，即将要放下轿帘的时候，我才悠悠地开口：

“二位且慢，我还有话要说。”

章家姐弟面色稍稍缓和一些，章发财脸上闪过一丝快意，似乎料到我会低头服软。

毕竟现在黑衣人的仇恨都在灭垢司，该着急的也应该是灭垢司才对。

元昙阿姨也松了口气：“你不要觉得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