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祈祷不能对你要做的事起到半点帮助!”
“他会知道的。”范克里夫在一旁如是说道。他夹着头盔,缓缓地站了起来。“他会学到这件事的,或早或晚。”
“那你呢?”那人看向他,言语仍然毫不留情。“你又是为何要将自己弄成这幅愚蠢的模样?你还能这样继续忍受折磨多久?”
“那取决于我还需要忍受多久。”范克里夫毫不在意地回答。“至于您您已经看过德尔库纳斯的记忆了吗?”
“当然。”他威严地颔首,面貌再次变化,又回到了梅林的模样。“所有的一切我都已经知晓,但我很快便要彻底忘记这些事——你有问题问我,对不对?”
“是的,大人。”第一连长轻声细语地说。“我想知道,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你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未来的君主,此刻的老人如是说道。“难道寻常恶魔可以做到它所做的那些事吗?它在无尽的历史和过去中追寻着你们的痕迹,这是一场注定要持续数万年的狩猎。”
“在这场狩猎被完成以前,它无法被杀死,无法被驱离,无法被封印你还需要杀死它数百万次,范克里夫。”
“我很擅长杀戮。”
“是的,你的确如此,我看见了你的人生。但它会进化。”老人严厉地说。“你们走的越久,它就越强。你们收集到的东西越多,它的形体就越庞大。”
“你们护送的那颗宝石会一点点地变得愈发澄澈,但它也会一次又一次地出现直到这一切终结。它是一个倒影,一面镜子。黑暗中的任何事物都有一个完全相反的镜像,哪怕是希望也不例外。”
卡西多里乌斯呆愣地看着他们,听着他们的交谈。他还处于巨大的震惊中,无法进行完整的思考。不同于范克里夫,他来自一个人们必须虔诚的年代。
而现在,他所信仰的对象就站在他面前,这要一名虔诚的信徒如何才能保持平静?
他甚至开始有些怀疑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了——其实我根本未曾离开泰拉,是吗?我一直和那个上校待在一起,我正在和逝去的英雄们并肩作战,我
“你也已经是英雄了。”老人说。
他不知何时蹲下了身,正以前所未有的温和语气对他低语。他将右手搭在了卡西多里乌斯的肩膀上,轻若无误,白袍在夜风中抖动。
“数万年后,会有人传唱你的名字,卡西多里乌斯·德尔库纳斯。”他慢慢地说,他的脸上满是怜悯。
但卡西多里乌斯看见了更多,至少在这个瞬间,他看见了更多东西。
从那双金灿灿的眼睛里,他看见了过去,也看见了未来。他看见一个遍体鳞伤的野蛮人挥舞着火把驱赶着黑暗中的怪物,也看见一个正在王座上燃烧着自己的金甲巨人。
他的盔甲正在融化,皮肤早已变成滚烫的血水,融合着金灿灿的液化金属缓缓落地,好似眼泪。那些火焰什么都没有放过,哪怕是他的骨骼,他的牙齿在火焰中颗颗爆裂。
但是,他还没有死,而且仍然固执地坐在上面。
他直视着卡西多里乌斯。
“它是你的倒影。”
将死之王在老人的瞳孔中如是说道。
“它是你即将面对的一切苦难,是你将要行过的万年岁月,是你倾注一切试图拯救的一切。它就是你,卡西多里乌斯·德尔库纳斯。只有一个办法杀死它。”
“我的帝皇。”末裔喃喃自语,发出声音。“吾等的盾牌,吾等的利剑。”
“我拜托你坚持下去。”
瞳孔中的人低语起来,喘息着,忍受折磨。他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就连话语也变得不成逻辑。他没有理会卡西多里乌斯的话,只是自顾自地说
仿佛,他早已不能看见。
“祂们想尽一切办法试探着我,想知道我最后的计划,想明白我到底要以什么方式取胜。答案是你,卡西多里乌斯。是你,和人类历史中的所有璀璨灵魂。人类要靠着自己才能取胜,我不能帮,他不能帮,任何人都做不到这件事,只有人类自己可以。”
他慢慢地、慢慢地在火中笑了起来。
“其实我有两颗宝石。”他说。“一颗来自过去,一颗来自现在。我总是习惯做两手准备的,卡西多里乌斯。我们可以用它们铸造未来。”
眼睛眨动,他就此消失。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老人一言不发地转过身,扛起还处于熟睡中的亚瑟·潘德拉贡,又吹了一声口哨。
一阵马蹄声就这样从他们身后的林子中悄然出现,一匹闪着光的白马从中出现,奔跑而至。老人将年轻人放在马背上,自己也翻身上了马。
他对卡西多里乌斯和范克里夫点了点头,权当告别,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说。
第一连长却在这个时候叫住了他。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大人。”
“我不是你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