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不觉得教官最近越来越随意了?”
“你指什么?”副官严肃地问。“把嘴闭上,西亚尼。”
“副官很了不起吗?”
“如果你想将三个月的禁令变成四个月的话,那么,我不介意你接着说下去。”
频道内重归寂静。
范克里夫沉稳地用双手按住了一个兽人的头,他做起这件事来很小心,但也显得很得心应手。
那东西冲他吼叫着,口水喷涌而出,挂在一连长的目镜上黏糊糊地流了下来,而范克里夫居然没有动怒。
他动作迅速地将大拇指插入了兽人的眼眶之内,两三下便挖出了眼睛,然后,他握紧拳头,开始痛殴这只异形的眼眶。
拳头很快就将骨头打碎了,范克里夫毫不费力地在这之后伸手进入,掏出了兽人的脑袋。
软腻的触感被金属阻隔,但热气与重量没有。它们正顺着他手指的缝隙从下滑落。范克里夫终于表现出了一点嫌恶,他甩甩手,将脑组织扔下了。它摔在地板上,发出了一声轻响。
战斗结束,但他并没有迎来休息。他弯下腰,捡起自己此前掉落在地的爆弹枪,转过身,开始对走廊那头连连开火。
他打的很准,那几个试图偷袭他的杂碎立刻被打碎了脑袋,或命中了躯干。
腥臭的血液飞溅而出,洒落满地。顺着粗糙的金属表面向缝隙之中渗透而去。范克里夫不知道它们会去哪,但他也不在乎。
自醒来后,他的心绪就越来越容易进入这种高速运转之中,万事万物都放慢了脚步,只等他伸手去触摸,去感触。这是好事吗?一连长不知道,但是,还是那句话。
他不怎么在乎。
几个连结符文在他的视网膜上闪烁着这艘征服级巡洋舰由第一大连负责,而他们并未选择全都在一处进行战斗。
一方在船尾,一方在船头,范克里夫则带着另外一部分精锐从中延展,向两方而去。他们分散着,干起了老本行。
黑暗中的单独狩猎是每一个午夜之刃近乎本能般的技艺,他们还没改名的时候就已经习惯这种战术了,现在自然只会更加精进。只是,范克里夫自己也没想到,居然会如此得心应手。
他不禁开始思考。过去,在改造手术完成的时候,他基因中的恐惧就被剔除了。这种生理反应不再能够影响到他,而现在,他在战斗中甚至连最基本的兴奋都不会有。
肾上腺素虽然依旧在燃烧,但却变成了一种近似于主动注射的药剂般的东西,他可以自如地控制它
换句话说,他可以控制自己,让自己的力量在某些需要的时刻爆发出来。
一连长微微叹息了一声,不由得开始思考自己现在到底还算不算血统纯正,并顺手将爆弹枪挂回了腰间的武装带上。他的听力很好,走廊那头传来的尸体落地声对他而言非常清晰。
若是以往,他会过去确认它们是否真的全都死了,但现在不必。猎杀战术讲究的是效率,杀死与重伤相比,后者有时反倒更有用一些。
他朝前奔跑,再度进入黑暗,链锯剑已经握在了手中。小拇指率先合拢,依次而上,最后才是食指。
它名为暗夜,高哥特语在护手上闪闪发光,尚未染血。依照着目镜上显示的连结符文,范克里夫很快便在没有照明的走廊内找到了他的兄弟,以及他们的教官,卡里尔洛哈尔斯。
“啊,你来了,范克里夫。”骷髅对他轻轻颔首。“我还在想你会杀到什么时候。”
“您在观看我的战斗吗?”
“我基本上把每个人的战斗都看了一遍。”骷髅说。“你知道的,在黑暗中行走很方便。”
“您不觉得有些太方便了吗?”范克里夫收回链锯剑,声音变得有些古怪。“好歹您过去还会做一些表面功夫。”
“现在不必了。”骷髅愉快地笑了起来,声音被扭曲,近似冷笑。“有这个闲工夫,我不如多批改几张公文莫莱茨和你通讯过了吗?”
“他说过了。”范克里夫点点头。“汇合,我明白。”
“那么”骷髅转过头,看向了走廊黑暗的另一端。“我就先去找一找这艘船的船长吧。”
还有一更。
一句话,别买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