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金吾卫胡乱捉人,现在南市的街头很乱。
一个拿着拨浪鼓的小女孩儿,正在街道中央,梨花带雨的寻找娘亲。
而街头策马奔腾的人,丝毫没有避让的意思,横冲直撞。
眼见就要奔到小女孩儿跟前,杨珏不假思索,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抱住了小女孩儿,杨珏尚未带人离开,最前的一匹青骢马,马蹄就往他头顶踏了下来。
虽然杨珏穿越过来八年了,但不会武功,因为学武太累了,所以他根本躲不开。
紧跟其后的黑厮一个大步跨上前去,挡在杨珏身前,一把抓住了青骢马踏来的马蹄。
“啊——”
黑厮嘶吼了一声,抓着马蹄,就将青骢马掀翻在地。
身后的舒无艳看了不禁喝彩一声:“好强的臂力!”
马上锦衣华服的公子哥儿,跟着青骢马一起落地。
身后一个中年男人快速下马,过来搀扶公子哥儿。
“贱奴!”公子哥儿大怒,扬起手中的马鞭,就往黑厮脸上抽来。
舒无艳一把握住他的手腕。
公子哥儿想要甩开她,但发现舒无艳扣住了他手腕的脉门,让他一整条手臂都使不出力气。
怒气之下,他一脚朝着舒无艳蹬去。
舒无艳见他一脚来的甚是凶狠,当即拿手一挡,快速退开一步。
卸开这一脚的力道。
但那公子哥儿仍不罢休,马鞭在空中挥出了噼啪的声响,同时又是一脚踢向舒无艳。
舒无艳再次躲闪,与公子哥儿一个错身,反手抽出了腰间的横刀。
横刀横在了公子哥儿脖子。
中年男人吓出一身冷汗,急忙过来:“女侠,你别冲动!”
酒楼之上,崔九龄对着窗口看到楼下的情景,抱着龙膏酒的酒坛,迅速的赶了下来。
“大胆!这位是吐谷浑的王子慕容瑟瑟!”崔九龄快步走了过去。
指着舒无艳呵斥:“还不把刀收起来?”
舒无艳不由看向柳轻烟。
柳轻烟微微颔首。
舒无艳这才收起了刀。
慕容瑟瑟脸色铁青。
吐谷浑虽然挨着吐蕃,但它比较汉化,慕容瑟瑟是被送到武朝来留学的,身上穿的也是汉家服饰。
他身边的中年男人,则是吐谷浑的礼部侍郎赛吉玛,穿的也是汉服。
因此不说,很难分辨他们是吐谷浑人。
看着怀里抱着的龙膏酒,崔九龄想到刚才在酒楼里被杨珏戏耍,不禁气不打一处来,转身怒斥道:“杨珏,你好大的胆子,你竟然唆使你的人对慕容王子如此无礼,你可知该当何罪?”
杨珏没有搭理什么吐谷浑王子,更没搭理崔九龄,抱着被吓哭的小女孩儿安慰着,从旁边的小摊上给她买了一串冰糖葫芦。
柳轻烟看着眼前的情景,倒是有些动容,这家伙嘴巴虽毒,但却是一个很有爱心的人。
“囡囡,囡囡……”
此刻一个少妇挎着一只竹篮,朝着小女孩儿跑了过来。
杨珏才将孩子还给了她。
“王子殿下,您没事吧?”崔九龄像个奴才似的,伸手掸去慕容瑟瑟身上沾上的尘土。
街道两边许多百姓驻足观看,都为杨珏和柳轻烟暗暗捏了一把冷汗。
这些年武朝屡受外族侵扰,朝廷割地赔款,百姓的自信力严重下降,看到胡人都忍不住腿软。
哪怕是像崔九龄这样的世家子弟,面对胡人也是极尽谄媚。
“瞎了眼的东西,还不给慕容王子跪下道歉?!”崔九龄又对杨珏喝道。
杨珏满眼鄙夷:“你膝盖软吗?那么喜欢跪舔胡人?”
“你膝盖倒是硬,就是不知道你的脖子是不是一样硬!”想到很快就能借着慕容王子报仇,崔九龄不禁连连冷笑了数声。
赛吉玛把目光锁定黑厮和舒无艳:“你们二人,一个摔了我家王子的坐骑,一个拿刀欲行刺我家王子,跟我回吐谷浑馆,接受处置!”
柳轻烟冷冷的盯着赛吉玛:“这是在大武的御京城,轮不到你们吐谷浑人处置我们的人。”
“呵,小娘子,你搞不清状况是吗?”杨珏冷笑的走了过来,“你们得罪的是吐谷浑的王子,可别为了两个下人,而影响到两国邦交!”
“你没看到他刚才骑马横冲直撞,差点撞到一个孩子吗?”
“区区一个贱民,撞就撞了,但你们摔了慕容王子,这性质可不一样,万一吐谷浑因此对我朝发动战争,你担得起责任吗?”
柳轻烟眉眼之间英气毕露:“出了事,我负责!”
“呵,你负责?”
崔九龄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一个女流之辈,你能负责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