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院子里的吴岁宁静静的坐在窗前。
外面已然飘起了雪,自己院儿里的仆人正收拾出稻草席子准备着,待雪停扫了路面好铺上这稻草席子防滑。
秋光走进屋子的时候,就见到窗户打开,自家小姐无遮无拦地迎面对着寒冷的空气,忙上前关窗户,却被吴岁宁阻止:“屋子里碳烧的旺,也没风,我透透气。”
秋光察觉到自家小姐情绪有异,便停了手脚,也不打扰,只是指挥婆子们把屋里的几个炭盆往小姐身边挪,又找出熏香手炉塞进吴岁宁的手里,自己则搬了个秀凳拿了针线坐在小姐身边给一双厚袜子腕口打上漂亮的繁琐的花边儿。
“秋光,这雪真白。从这里看出去,鹅毛飞絮,白茫茫一片,是不是真干净?”
“看上去倒是的。”秋光手上不停,边观察吴岁宁的神色边回答道。
这回答让吴岁宁转脸看了她一眼,还笑了一下:“你也知道是看上去干净啊?”
“小姐您以前不是说过吗?雪白却不洁,若是抓两把雪直接入口必定要闹肚子的!这还是奴婢小时候要吃雪的时候您教奴婢的呢!”
“是啊,看上去真干净,其实都一样。”
“跟什么都一样啊?小姐,您透气透一会儿得了,您有手炉暖着,奴婢这手还做着活儿呢,回头生了大冻疮,我可要找您哭。”
吴岁宁被秋光逗乐了:“那你可以不做活儿,也拿个手炉去。”
秋光嘟着嘴边说着“我不”边起身又要去关窗户。
这次吴岁宁没拦着她。
吴岁宁郁郁在家闭门不出的时候,李宝儿这个东莱王的贴身侍卫也不贴身了,日日去巷子里纠缠周婶子。李宝儿觉得这是目前自己能抓住的唯一一条线儿了,就算撒泼打滚耍混蛋也要把这条线儿捋明白了。她甚至放弃了文明人的底线,跟彭子征一样学着一些无赖行为。
咚咚咚,咚咚咚。
“周婶子你开门啊,有话好好说,你可得对我负责任啊周婶子!”
“周婶,我错了,让我进去吧,我这辈子就靠你了啊周婶子!”
“周姐姐!您长的是貌美如花丰乳肥臀,可您的心怎么这么狠啊!”
“周姐姐!开门开门开门啊!咱们分开已经三天了!你就见弟弟一面吧!”
“周姐姐!没有你我以后的日子该怎么活啊周姐姐!”
巷子里这栋宅院前,每天都上演诸如此类的大戏。往日里周婶子最爱抓把瓜子跟街坊邻居唠嗑,左右的邻居对这位周婶自然不陌生,如今看一翩翩少年郎每天哭喊着叫门,嘴里说的那些话简直是惊天大瓜,左右邻居们自然也是天天跟着看好戏,边看边互相交流想法。
“这周婶儿这是当了个负心婆?在外面调戏了少年郎被找上门来了?”
“看不出来啊,周婶子竟然还有这个能耐?”
“也或许是欺负人家少年郎春心萌动,耍了个流氓,结果招惹上桃花债了呗。”
“啧啧啧,我看这周婶顺水推舟把这少年郎收了得了,这般好福气不要白不要,少年郎,体力好,精力旺,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