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您这趟真的没白来!”老神棍在彭子征身后气喘吁吁地爬山,但嘴巴还不停地讲着。
“将军,虽说这劫数是应在我身上,可是这化劫之人恰恰就是您啊,所以您说您不来谁来?”屁股后的老头儿呼哧带喘地继续诱骗,彭子征加快了脚步,心说关我屁事。
“将军,呼尔哈……您慢点啊……呼尔哈……老神棍我不带骗人的,我跟你说这老君山上有你的机缘……将——军——慢点儿啊!保护——保护我啊——”前面彭子征的身影越来越小,老神棍爬山爬的肺快炸了,再也腾不出嘴来说话,大口大口喘着气,身子弯的都快和山路平行了。
“呵呵,”彭子征的冷笑声传来,喘着大气爬了半天的老神棍终于看到了山路上等着他的保镖,没等老神棍露出个谄媚的笑脸,就听彭子征继续说道:“你这嘴巴再不专心喘气儿,就留着给血煞堂的人听声儿吧。”
说罢彭子征又气不喘腰不弯地继续上山了,不过这次他的步子明显慢了许多。
山路上除了彭子征和老神棍,陆续还有也去老君庙的香客。这些香客很多都是大户人家,都是撑着轿子上的山,根本不用爬这崎岖蜿蜒的山路,把老神棍羡慕的像瞅别人家吃糖的小孩。
老神棍虽是一身道士打扮,却并没有传度,也就是说他只是一个穿着道士服的假道士,所以并没有资格随便进道观挂单,所以他们二人是腊月十七当日一早才上的老君山。而此时的吴家众人已然在老君庙歇了一晚,十七日这天一早就开始了祭祀的流程。
吴夫人本人信奉老庄,但并不勉强自己的子女一同信奉。只是她知道身为女子鲜少外出游逛,所以每年她来老君庙的时候都会带上自家的两个女儿一同前往。如今吴夫人在老君庙里道士的陪同下进行祭祀,就放了自己的大女儿和二女儿带着各自的丫鬟仆人在这山上游玩。
吴柚宁如今虽是九岁,却对道教故事以及老庄思想很感兴趣。她在这个老君庙已然有了自己的道士小伙伴,母亲一放了她,她就带着自己的丫鬟仆人去找悟玄小道士听故事去了。吴岁宁看自家小妹还是在观里,并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就带着自己的丫鬟仆人在观外游逛了。
山上比地面寒冷,空气中带着一股凛冽的冷风扑着人的面门。但同时这里的空气里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松木香气,沿着鼻腔丝丝缕缕地直入肺腑,让人顿感清醒舒爽。
吴岁宁看着盖着山延伸而下的墨绿色的松树林,有种陶醉其中的感觉。俗话说仁者乐山智者乐水,吴岁宁觉得自己并非绝对的仁者,却太爱这巍峨耸立的高山了,也更爱这一株株哪怕在严严冬日依然墨绿青翠傲然挺立的松树。走着走着,吴岁宁看到前面有身穿护胸铠甲和窄袖束腰金吾卫官服的男子,没等她疑惑,那男子转过身来,看到她眼睛一亮,行了一礼,道:“吴小姐,好巧。”
吴岁宁给金海回了个礼:“金大人在这老君山有差事?”
金海清咳了一声,道:“正是。不过公务已完,我听说这老君山上的梅林十分漂亮,所以特意过来看看。”
吴岁宁看了看身边的丫鬟婆子:“哦?老君山还有梅林?”
丫鬟婆子均是一脸的茫然。
金海伸手相邀:“吴小姐要是感兴趣的话,金海可以引路。”
吴岁宁:“哦。一般。”
金海看着这漫山遍野的松树林,一时接不上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