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槿奚跟在「苏言」和「昭云」身后,想尽办法也没有阻止他们去往亭台找「谢槿奚」的心。
走到一半,「苏言」停下了脚步。
“等等,昭云。”他困惑地皱着眉,“我总感觉…我们不应该过去。”
「昭云」也停了下来。
“我也觉得,就是那种,那种…”她挠了挠头,“心里莫名其妙地不太想去。”
「苏言」点了点头。
“算了,他应该和南杏落在一起呢,我们回去吧。”
「昭云」抱着双臂,一撇嘴。
“南杏落南杏落,自从大师兄和他结为道侣之后,他俩真恨不得天天腻在一起,干脆连体算了!”
「苏言」知道她说的是气话,还是象征性地去安抚着她的情绪。
谢槿奚人已经走了一会儿了。
他和谁结为道侣?
谁和南杏落结为道侣?
他和南杏落怎么了?
两辈子没经历过这种事的谢槿奚已经完全停止了思考,脑中却不由得幻想出以后的各种情况。
刚幻想出来一点,他便迅速打断了。
想什么呢想想想!
谢槿奚抬头,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将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都收起来。
他还是先去找找怎么出去吧……
其他三人都在秘境里对应的他们自己身上待着,只有谢槿奚没有在「谢槿奚」的身体里,反倒方便了他探索这个地方。
他沿着记忆中柳长归的院落往上走,剑山如今各处都能看到不少弟子,或是打坐运功,或是两两切磋,这种热闹景象倒也算稀奇。
谢槿奚站到院落门口,穿墙而过。
「柳长归」正和另外一人在院子里下棋,院落里似乎被设下了什么阵法,谢槿奚一进去,外界那些纷纷扰扰的吵闹声便消失了。
他还以为是「君宿弦」或者谁在和「柳长归」下棋,走近一看,那人身材颀长,穿着谢槿奚印象中长老们穿戴的服饰。
玄色长袍垂坠于身,其色泽深邃如墨池之底,袍面上银丝穿梭其中,勾勒出繁复的花纹图案,宛若霜降后凝结的冰晶。
但他的脸,谢槿奚确实没什么印象,只觉这人面容似正非邪,应当是个正道之士,却怎么看都有种邪肆意味加之其中。
再多看一会儿,却又有些眼熟。
不等谢槿奚思考,「柳长归」率先叫出了他的名字。
“华渊,老实下棋。”
谢槿奚有些惊讶,「柳长归」和这人交谈时,虽说的话少,但也甚少和这个「华渊」用云朵代替交流。
等等,「华渊」?
这不是!
谢槿奚瞪圆了眼,仗着没人能看见自己,差点贴在「华渊」脸上看了。
这不是把柳长归拐走的那个魔窟魔尊的名字吗!
不是,他怎么在上瑶宗啊??
谢槿奚自从来到这个秘境后,脑子差点都要转冒烟了。
「华渊」手执白子,双眼却紧紧盯着「柳长归」。
“长归…可我想多看看你。”
「柳长归」闭了闭眼,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波动。
“你应该唤我一声师尊。”
“师尊?”「华渊」扯着嘴角,冷冷笑着。
“现在叫你师尊的不都是外面那几个小屁孩吗,师尊?”
「华渊」将手中的白子放入棋盒中,随后撑着桌子,倾身凑近「柳长归」,指尖轻轻挑着他的下巴。
“你的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的位置?”
「柳长归」神色平静,只微微侧头避开了那只手。
“你若是不想叫,以后都别叫了。”
「华渊」翻了个白眼,很是不甘心地坐了回去。
随后他似想到了什么,托着腮弯起眸,露出一个格外坏心眼的笑。
“你说,我要是出去把你的那群小徒弟都杀了,你会不会后悔去魔窟找回我?”
“我是反叛了宗门没错,但那时候你做的就对吗?……长归呀,这是你欠我的。”
“我在魔窟死死挣扎那么多年,你却在外面逍遥快活,还收了四个徒弟……我们的过往就这么不存在了吗?
“长归,你对我可真是狠心。”
“啪。”
「柳长归」将手中的棋子打在「华渊」脸上,打断了他滔滔不绝的话,同时也在他脸上留下一个鲜明的圆形红印。
他撩起眼皮,就这样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华渊」。
谢槿奚还以为「柳长归」要叫「华渊」滚出去了,他还从没见过「柳长归」这么生气。
「华渊」脸上被「柳长归」打的那块迅速红肿起来,虽然只是一枚棋子,「柳长归」还收了劲儿,但「华渊」什么防御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