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二的决赛开始时,天色已晚。
玉浅非常贴心地喊了他一个内门弟子去做解说,那弟子听到命令后两眼一亮,不由玉浅指点,早已二指并诀放在嘴边,放大他的声音。
“各位同门各位修士各位远道而来的朋友们——!”
“大家晚上好!这里是音门内门第二十三弟子萧颂今!现在由我来为大家解说瑶二决赛的详细状况。”
君宿弦瞟了一眼柳长归,又跟玉浅叨叨:“你这不闹着玩儿呢,往年不瑶四瑶五的才让萧颂今上吗。”
“哎呀。”玉浅跷着腿很是安逸地晃晃,“今年能和往年一样吗?你看今年这瑶二决赛的什么能力,往年的什么能力,比不了啊比不了。”
“得了老君。”
兰烬提了串新鲜的灵果递到嘴边,看也不看他俩。
“你又不是不知道,玉浅就是个纯看热闹的,你跟他叭叭什么。”
君宿弦一叹气:“都说了别叫我老君…”
而下方,谢槿奚和陶听竹已然听不见外界的声音,他们一刀一剑,静静对峙了片刻。
陶听竹率先出刀,木刀刀身下压,随着她的飞速窜进,一路卷起不少灰尘,谢槿奚不做抵挡,只略微侧头闪开些许她挑起的沙土,提剑直直迎上这一刀。
“喔——!!精彩的交锋!”萧颂今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神情激动地复述着场内的景象。
二人肉身实力都不差,若要单拼力气决一胜负,他俩恐怕能打一晚上。
木头所做的武器碰撞时带来一声清脆的声音,二人手下都没松劲儿,离得近了,还能看见两人持刀握剑的手都在不断颤抖。
缠斗片刻,两人齐齐退开,紧接着又再次打斗在一起,场内灰尘飘飞,只能隐隐听见刀剑碰撞之声。
“各位看到了吗!此二人乃是我上瑶宗瑶二赫赫有名的弟子!那位!剑门筑基后期,是的是的,听名字你们就知道,那就是我们绝无仅有的宗主柳长归收的徒弟,我们的大师兄谢槿奚!”
“而那位!刀门筑基后期!则是我们敬爱的兰长老目前最喜爱的徒弟没有之一!陶听竹!她曾在入刀门短短三月内单挑所有刀门瑶二弟子而毫发无伤!此等战绩!此等神人!”
“当这两位神人一同进行比赛时,没错,就会像现在这样让我们看得热血沸腾!”
“但是各位!!他们才瑶二啊!”
萧颂今伸手一挥,自己说的热情澎湃:“这就是英雄出少年!”
场内,谢槿奚已然和陶听竹打得忘我。
陶听竹与他实力相当,又是个挑战狂,若这次试剑大会改成擂台赛,恐怕陶听竹能吃喝拉撒全在擂台上。
他也很少能碰见这样的对手,因此每次出剑都不用顾虑,燕掠步运转到极致,在每一刀压下来的劈砍中抵挡,反击。
水墨扇中的怪物不会思考,一切行动全凭进攻的本能,这和实战中完全不一样。
人会思考,会闪躲,会用假动作。因此随着每一次实战的累积,谢槿奚都对燕掠剑法产生新的领悟。
这种领悟不在于他将燕掠剑法的前三式吃的有多透,而在于他能否将燕掠剑法运用成自己的招式,彻底融合进自己的剑招之中,诞生出自己独有的风格。
而这一切,都是一味在水墨扇中埋头杀怪物悟不到的。
率先察觉到谢槿奚不同的,是与他正互相打斗的陶听竹。
她刀身一转,扫开谢槿奚刺来的一剑。
“你小子,这都叫你悟到了?”
“过奖过奖,这阵子闭关闭出习惯来了。”谢槿奚身上盖了层汗,虎口紧握剑柄处被震得生疼,但这种疼痛早在过去一年他就已经习惯了,因此难免显得不值一提。
陶听竹额头覆上一层细汗,她随手用袖口一抹,五指抓握刀柄,依次紧握。
“再来!”
刀光凛凛,剑风萧萧。众人只得见两团黑影碰撞在一起,伴随着萧颂今越发激昂的解说声音,擂台上两人的招式出手越发迅速。
玉浅在看台上看着看着“呦”了一声,随后仰着头望向柳长归,“宗主,你把燕掠剑谱给他了?”
柳长归颔首,白云自他身后窜出来,呈现在玉浅的眼前。
“你有意见?”
玉浅缩了缩脖子,老老实实坐回凳子上。
“我能有啥意见啊……你对这小子还怪好的。”
杜三七忍无可忍,在他后脑勺上敲了个包。
“废话,那是人家大弟子。对他不好对你好啊?”
玉浅捂着脑袋哎呦哎呦地叫,杜三七翻了个白眼,便瞅见那边儿兰烬的座位空空如也。
“她人呢?”
君宿弦一指看台下,“喏,给她学生加油呢。”
杜三七扶着栏杆往下看了一眼,便见兰烬不知从哪儿拿了俩棍子,梆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