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泪。就好像关增彬,看到死人眉头都不皱一下,却怕黑怕的要命。
现在她估计解剖完了,这条路这么黑,没有人陪她她肯定不敢走。
果然,我就看到她站在解剖室的门口,拿着手机不知道该打给谁。
“嘿!”我喊道:“是不是吓得不敢走啊?”
关增彬看到了我,脸色先是一惊,又是一喜,最后变成了鄙视脸:“谁说的,我是出来呼吸新鲜空气,谁不敢走了。当年又不是没和尸体在一个屋子里呆过,怕什么啊!”
我撇了撇嘴,无所谓的说道:“那你是不走了,我先回去了,你解剖完自己回办公室啊,我我们还忙着呢。”
“走走走!”关增彬赶忙跑了过来,她一边跑过来一边说道:“正好我解剖完了,怕你一个人走夜路有危险,就勉为其难的陪你走一下子吧。”
我笑了笑,没有拆穿她:“对了,解剖尸体有什么结果?”
关增彬正色说道:“死亡时间在两天前的下午,死因是绳索压迫颈部动脉血管,脑部供氧不足而死。这个过程大概要持续几分钟甚至十几分钟,如果及时被人发现的话,或许还是有救的,可惜。”
“痛苦么?”我停下了脚步,皱着眉头问道。
“什么?”关增彬回答道。
我叹口气,说道:“我的意思是,死者死亡的时候感觉痛苦么?”
关增彬用手扶着自己的下巴,良久才说道:“如果是勒住了喉咙的话,应该会很痛苦。她要饱受漫长的因为窒息而引发的肺部的撕裂感,但王一曼调整的绳子似乎特意的避开了这一点。当然还有有感觉,但可能没有那么痛苦。”
“当然了,如果是高睿那样子的死法,应该痛苦很小。”关增彬补充道:“毕竟很多安乐死,便是一针强力的麻药,一针氰化物。”
“试试。”点了点头,我缓缓的说道。
“啥?”关增彬明显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我说道:“试一试,看看是不是没有
痛苦。”
所谓的模拟,便是要还原当时的情况,从凶手或者死者的角度来感觉一切事物。这能对我们理解凶手或死者产生巨大的帮助,从而确定凶手的想法。而对于自杀的人来说,自然要亲自尝一尝自杀的感觉了。
上吊要准备什么,一根绳子而已。
我将绳子绑在了横梁上,然后垂下来的部分打了一个绳结,找了一把和王一曼家高度一样的椅子,然后就能开始进行这个自杀实验了。当然,我可不想真的死在这里,所以小刘和谷琛都已经准备好了随时把我解救下来。
“确定要这样做?”关增彬忧心忡忡:“记得,慢慢踢凳子,千万别把颈椎弄断了,而且,记得我告诉你的点,别压迫住你的迷走神经,这可都是能瞬间死亡的事情,谁来也救不了你了。”
说道这里,关增彬又说道:“算了,还是别试了,不至于查案查到把自己的命搭上吧?”
我做出了一个ok的手势,示意关增彬不要担心。
大家都屏气凝神,我的心似乎都要跳出来了。
我缓缓的将头套了进去,选好了和王一曼一样的角度。然后缓缓的踢开板凳,尽量让自己和王一曼的“死法”一致。
“噗通”一声,板凳掉在了地上。
我只感觉自己眼前猛的一黑,然后头开始晕晕的。几乎是几秒钟的时间内,我就感觉自己的手脚都用不上力气,求生的本能让我挣扎着想要解开脖子上的绳子。可手根本就抬不起来,像是不受自己控制了一般。
然后,我只觉得似乎世界的一切都远离了自己,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到了。
什么都没有了。
痛苦么?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