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联邦星系之外的教国星系, 三皇子哈米尔正趴在他父皇的床边哭得肝肠寸断。
这位年轻的皇子今年刚20岁,往日骄奢淫逸不求上进, 在爱德华十世的庇护下过得锦衣玉食、娇生惯养。
他活到这么大, 怕是第一次因为他养的那群肥兔子死翘翘以外的事情痛哭流涕,原本还担心业务上会不会有点不熟练。不过大约是这两件事之前还算有些关联, 所以哈米尔殿下哭得那叫一个感天动地,仿佛死的不仅仅是他老子,还有他全家。
繁复精致的雕花门在这个时候被打开, 哈米尔抬头顶着红肿的双眼看向来人,扭头噘着嘴, 继续一副千年孝子的模样梨花带雨。
“别装了,没别人。”男人走到他身后, 一副好笑的样子一把抓起哈米尔,丝毫不嫌弃他脸上的一把泪和一把鼻涕, 强硬地吻上那张快被咬出血的唇。
哈米尔起先还有所抗拒,觉得在刚刚驾崩的父亲面前和自己的二哥亲亲我我十分不成体统。不过很快他就沉溺于快感之中, 迫不及待地搂上希绥的脖子,不由自主地趴在他身上索吻。
吻完他还食髓知味地摸了一下希绥的唇, 撅起嘴垫着脚尖就想再次凑上去。
然而这次希绥用两根手指拦住了他。
希绥维持着抱他的姿势, 语气淡然道:“父亲刚去世。”
哈米尔丝毫不介意:“老头子都死得透透的了,你还在意这个。”他眼中带水, 举手投足之间都充满着勾引对方的韵味:“你也好意思说?就算不是亲生的, 好歹也是他把你养大的。你这一来二去的, 先是赶走了大哥, 又和我搞到了一起,老头子要是知道,怕是能直接跳起来。”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中亮起了期待:“对对,不如我们就在这儿来一发。怎么样?在老头的床前做|爱,这辈子就这一次,过期不候啊。”
说着他就上下其手,迫不及待地想扒开希绥一齐二整的戎装。
虽然早知道这三弟不靠谱,但今天三弟不靠谱的程度还是刷新了希绥的下限。他状似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已经陷入永眠的皇帝,略带嘲笑地按住哈米尔不安分的手:“今天就算了,你准备准备,明天就是登基大典了。”
哈米尔十分无趣地撇撇嘴,从他身上退了下来:“行吧,等小爷我成了这个国家至高无上的国王,我就让你天天侍寝啊,哥~哥~”
一个成天玩物丧志满脑子穷奢极欲的新国王。
希绥暗自冷哼一声。他向床上因为病痛的折磨而身形扭曲的老国王最后鞠了一躬,对哈米尔嘱咐了几句明日的事宜,便退了下去。
门口,等候多时的沃拉斯顿将军快步迎了上去,将手里的纸巾递给年轻的二皇子:“殿下!”
希绥结果纸巾,嫌恶地擦了擦嘴。他看了一眼旁边的老元帅,低声问道:“潘多拉的进展?”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沃拉斯顿如是说道:“一旦我们找到‘坐标’,就可以行动。”
希绥点头,他想了一会儿,前进的步伐突然顿住,转头问沃拉斯顿道:“那么,‘坐标’有消息了吗?”
“这……”沃拉斯顿一时语塞,他斟酌了一下措辞,回答道:“我们的内线人员已经锁定了一个目标,只要他落单,立即擒拿。”
希绥听到这个答案,总算是有几分满意。他思考片刻,慢慢悠悠地嘱咐道:“嗯,记得处理地干净点。不要让那些伪善者们起疑。”
沃拉斯顿点头:“明白。”
希绥:“行了,你不必跟着我了。父皇今天驾崩,我还得把这个消息带给大哥。”
他不知所谓地笑了一声:“也不知道大哥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沃拉斯顿毕恭毕敬地鞠着躬,目送这个来去都犹如一阵狂风的男人离开。他老谋深算的眸子里,终究还是无法隐瞒对希绥的那一丝敬畏。
他们教国星系是人类在跨入星际时代初期就存在的中央集权世袭制星系。顾名思义,教国自古以来就奉精神力为神赐之物。这种信仰支撑着所有因精神力的出现而惶恐不安的人类们,度过了最早那段动荡又煎熬的岁月。而教国的皇室,也是人类中精神力最纯粹、等级最高的一族。
直到五百年前,那个被希绥称为“伪善者”的联邦星系出了一个希佩将军。
他本是教国最优秀的将领,却偏偏认为教国奉精神力为至上的信仰是一种偏执的、非人权的主张。他带领着一批追随者,厚颜无耻地分裂了教国。也正是因此,教国上下数个星系展开了大大小小的内战。
连年的战争掏空了原本富足的教国星系,那些受到蛊惑的星系领主们纷纷站了出去,陆陆续续地宣告独立。他们甚至还在希佩的指示下,建立了一个与教国星系抗衡的联邦星系。
什么“精神力只是辅助”,什么“精神力和传统科技应相辅相成”,什么“无阶级的联邦议会制”?
都是些狗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