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嘉树这才平抚情绪, 问:“她跑哪儿去了?”
“肯定回西州, 而且是找谢嘉连。”慕杉正色说。
谢嘉树蹙眉。
“不过, 肯定也不会那么顺利。”
“怎么说?”
“因为她身上没钱, 被她打晕的丫鬟身上被翻过,也没有值钱的,所以她是腰包空空的离开,如果她要回西州的话, 要么沿路乞讨, 要么逃票上火车,现在最早一班到西州的火车要晚上九点,所以小红也许这会儿正猫在火车站。”慕杉已然平静下来,慢慢分析眼前的情况。
“所以我们也要赶晚上九点钟的火车。”谢嘉树说。
“对,先一步回谢宅, 等着小红去找谢嘉连。”
“然后看着谢嘉连因为小红的话慌乱, 而将他匿在阴暗中的手段暴露出来。”
“没错。”
“所以,我还要继续装瘫。”
“对。”
慕杉、谢嘉树你一句我一句地将目前的形势剖析清楚,化被动为主动,然后才让人收拾行李。时间尚早,慕杉给谢嘉树熬药,提前给谢嘉树施针,煎喝的药,一切完毕之后才踩着点儿地出发到六安州火车站。
大安拎着行李箱, 不舍地说:“三少爷、三少奶奶, 你们这就走了?”
“嗯。”谢嘉树面无表情地应。
“你们什么时候再回来啊?”
“很快, 很快就回来。”慕杉接话。
大安这才高兴,笑说:“诶!三少爷、三少奶奶,你们早点回来,大安就在这儿等着你们。”
“好。”慕杉笑了笑。
大安开开心心地送慕杉、谢嘉树到六安州火车站,把行李拎到车厢内,然后依依不舍地离开,慕杉一路上一直四处看,没有看到小红,她也不再寻找,而是看向谢嘉树,谢嘉树这一路上都是自己拄着拐杖走的。
“感觉还好吗?”慕杉问。
“嗯,很好。”谢嘉树说,能够重新走路使他很兴奋,兴奋一直延续到现在,他私心里恨不得每天都不停地走路,可是慕杉不允许,只许他早上、晚上走着锻炼,说是腿刚刚好,不易过分运动,其实他的腿已经好,不拄拐杖也行,他只是想听她的话而已。
“那就好,你先坐下休息休息,一会儿再睡觉。”
“好。”
这个年代的火车和后来的车不一样,这时火车票上不印座位号,上车全靠抢座位,谁抢到谁坐,十分混乱。不过头等车、二等车和睡车完全没必要抢,因为票价贵,买的人少,此刻慕杉、谢嘉树坐的便是车尾挂的睡车,几乎没几个人坐,车厢内安安静静的,慕杉、谢嘉树正好可以好好休息,休息一会儿,慕杉便坐到谢嘉树的床边给谢嘉树按摩腿部。
按摩腿部是个体力活,加之慕杉上午又和丫鬟逛了半天的集市连午觉都没有睡,又是小红跑了,又是给谢嘉树熬药,又是给谢嘉树扎针,然后急急忙忙地朝火车站这里跑,慕杉其实挺累的,她的睡眠时间也到了,于是给谢嘉树按着按着腿,便开始打瞌睡。
“一曼。”谢嘉树喊。
慕杉迷糊地应了一声。
“别按了。”谢嘉树轻声说:“很晚了,睡觉吧。”
“好。”慕杉实在太困了,听到谢嘉树说别按了,她当成不按了,潜意识里以为是在六安州的宅子里,习惯性地往谢嘉树床上爬。
谢嘉树微微一怔,说:“一曼,你——”话未说完,慕杉已经趴到他的小床上,很自然地向他的身体贴,反正也睡在一起那么久了,谢嘉树没叫醒慕杉,也没有去另一张床上睡,而是硬和慕杉挤在一张小床上,还好慕杉长的纤细,直接被他箍在怀里,几乎不占地。
“一曼。”谢嘉树又一次喊慕杉。
慕杉睡的正熟,谢嘉树恰好可以肆无忌惮地看她,看她白嫩的皮肤,光洁的额头,秀挺的鼻子,饱满莹润的嘴唇,还有她身上淡淡的清香,谢嘉树的目光定在她的嘴唇上,忽然间感觉异常的口干舌燥,他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喉结随之蠕动了一下,接着又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接连数次,他终于忍不住颤巍巍地向慕杉低下头,嘴唇贴到她的嘴唇上,他仅仅只是想贴上去,却没想到他压根儿抗拒不了她嘴唇给他的感觉,绵软、香甜,他根本无法离开,终于他不但贴上去,咬了她的嘴唇,甚至探出舌头想要撬开她的牙关,想获取更多,直至她不舒服地蹙眉,他才放开她,改而紧紧抱着她,目光看向窗外,天早已黑,天边已闪而过的无非是山树的轮廓,显得夜晚更加的寂寥。
谢嘉树随之冷静下,好一会儿才转向慕杉,指腹摩挲着慕杉的脸蛋,在心里说:“一曼,我现在好了,健康了,你会喜欢上我吗?”问完之后,他忽然间想到胡山,顿时像被人迎头浇了一盆冰水似的,从心头凉到脚底,连他的手也收回来了,他重新看向窗外,又想起谢嘉连来,回到西州后,得全心全意与谢嘉连抗衡了,谢嘉树只得